甲·十三房间内的兔公已经在这里住了八年了,八年来他生下了五十多个孩子,除了紧致如初的产穴,身体变得越来越糟。
十三郎现在这一胎已经怀了七个多月,腹中有五个孩子,他已经对时间没有了概念,每天浑浑噩噩,除了兔倌来送饭,清理房间,再不会有人跟他接触了。
这日十三郎正躺在草堆上休息,这两日腹中胎儿闹得异常厉害,总是叫他难以忍受。
这时屋外传来的动静,他的房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原来是兔倌来为他们打扫房间了。
十三郎本没有理会,可待他目光瞥到兔倌脸上的时候,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今日来的兔倌约莫是个七八岁的孩子,长得异常清秀可人,他像个大人一般拿着工具,开始清扫屋内的地板。
“孩子……孩子……”看到小兔倌的脸,十三郎顿时激动地快要说不出话,他颤颤巍巍地爬起身,向小兔倌伸出了手,示意他过来。
要是换成平日里的那些兔倌定不会搭理他,可能还会迎来一通戒尺,可是小兔倌还保留了孩子的心性,看到床上的人叫他,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见小兔倌走了过来,十三郎一般将他抱住,一边哭一边心疼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还这么小,他们就把你抓来了吗……”
小兔倌摇了摇头,用带着稚气的声音说道:“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呀。”
听完小兔倌的话,十三郎的心愈发绝望,抱着他更加悲痛地哭了起来。
原来这些小兔倌,都是他们生出来的孩子,因为是兔公,所以要留在馆中养着,等到年龄一到,就开始完成他们的使命。年幼的他们还不懂得这意味着什么。
上天给了兔公超强的繁殖能力,也给了他们异常强烈的母性意识,可他们生出的孩子,没有一个能留在自己身边,不少兔公就是在这种精神折磨与肉体摧残的双重打击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看到小兔倌的那一刻,十三郎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他好想告诉小兔倌让他找机会逃出去,可是他才这么小,兔馆又被那么多人看着,他能逃到哪里去,逃到外面被人发现还是要被抓回来。
“孩子……你以后每天都来看看我……好不好……”十三郎摸着小兔倌的脸,满是期待地说道。
小兔倌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本来这就是安排给他的工作,如果不做,是要饿肚子的。
从那天起,十三郎每天便盼着小兔倌来,他本对时间没了概念,现在小兔倌每来一次他便在墙上画一道,代表着又过去一天,而等待的过程是最煎熬的,一天仿佛有一年那么漫长。
熟悉了之后,小兔倌也会偷偷带一些食物给他,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馆中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因此吃的也别人好上许多。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十三郎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沉重的身子已经让他起身都很困难了,小兔倌很贴心的地陪他一起躺在草堆上,钻到他怀里轻轻贴着他的肚子,用幼小的手掌抚摸他的肚皮,十三郎只觉得腹中各种的不适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这日十三郎正盼着小兔倌的到来,可是门推开后,他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一个兔倌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然后过了一会儿小兔倌就哭着被提了进来。
原来小兔倌偷带食物给他的事儿被馆里发现了,今天馆中守株待兔把小兔倌抓了个现行。
“你们……放开他……放开他……”十三郎焦急地向门口爬去。
兔倌冷冷地说了一句,“给我打。”
只见几个兔倌顿时冲到十三郎身边,将他按在草堆上,用戒尺狠狠抽起了他的穴肉。
“啊!!!!——”十三郎顿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小兔倌见状哭得更大声了。
小兔倌还小,兔馆自是不会对他做什么,定是十三郎教唆的他,所以他们带小兔倌来,亲眼看看坏人是如何被惩罚的。
听着十三郎的惨叫,小兔倌把脸埋到兔馆腿上也哇哇大哭起来,兔倌将让几个人用力继续打,然后抱起小兔倌便离开了。
“孩子……孩子……”看着小兔倌离开,十三郎心如死灰。
“你还叫。”一个兔倌拿起戒尺又狠狠地在十三郎的穴肉上抽了一下。
“啊啊啊啊!!!!——”十三郎在地上踢打着双腿,痛苦地哭嚎着。
“不要打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他的肚子都被打得颤动起来,凄惨的叫声像极了杀猪时的猪的惨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十三郎的肉穴被抽了三十多下,抽到最后唇肉下的血液都浸到了表皮,但是依旧没有流出来。
当天晚上十三郎就因为惊吓进入了产程,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连一个孩子都没生出来就在产床上断了气。死的时候眼睛大睁着,不甘心地看向门外,只是到死都没有再见小兔倌一眼。
他不知道,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小兔倌真的是他生的第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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