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的宦官,对拥立有功的秦晋拉拢还来不及呢,但在李辅国的认知里,却恰恰相反,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可堪拉拢信任的人,所有人的人都将成为自己或者别人的踏脚石。逮着机会的卢杞还是狠狠地奚落了杨行本一通,但他说的字字都站在理上,杨行本只能悻悻的不做声。
“能不能想办法将水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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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秦晋的态度又让他有种有一拳击空的感觉,直说要明正典刑,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又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告诉他们,宫门便不用急着砌死,只做做样子即可,让这些人产生一种错觉,如果不尽快出来,宫门砌死就没机会了!”
兴庆宫里有个池子,得卢杞提醒,秦晋这才一拍脑门想了起来。
在他的眼里,杨国忠也好、程元振与边令诚也罢,再加上面前的这个神武军中郎将,都是不可多得的踏脚石,一旦踩的结实了,再进一步只怕就是近在咫尺的事了。
李亨的意思是从此前裁汰的新军中选拔优异,充入东宫六率,如此便可使六率尽快形成战斗力。
杨行本大赞秦晋的法子不战而屈人之兵,又啧啧可惜,不能一展身手。
秦晋摇头道:“裁汰的新军都是演武时的溃兵,实在不是上上之选。若殿下以长久计,还是当从长安两县的良家子中选拔,由此方可忠心敢战!”
如此顾左右而言他,李辅国套不出话来便暗暗生气,也更觉得秦晋一定有所隐瞒,发誓要揪出幕后的真相,让这个目中无人的中郎将做自己脚下结结实实的石阶。
秦晋明白,太子李亨一定是就此事要与自己商议。
但是,李辅国却并未觉得胸中的一口恶气顺当的发泄出去了,反而好似有一团东西卡在了嗓子里。
李亨面色大变。
“秦某军务繁忙,还请见谅……”
仅仅一夜之间,从兴庆宫里逃出的宫人与宿卫就已经达到了千人之多。看来攻心战还是收到了不错的效果。
李辅国倒没有位极人臣的野心,但眼前难得机会又岂能轻易的放弃?
杨行本抢道:“这个简单,长安城里的水引的多是灞河,渭河之水,只要在城外将水源切断即可!”
正是忠心二字打动了李亨。在演武中溃散的新军一直以来被扣上了不忠心,不敢战的帽子,李亨对此也有些迟疑,但架不住李辅国的再三劝说,也对尽快成军之说深以为然。
思量再三之后,李亨终于拍板。
卢杞又转向秦晋。
比如李林甫,比如杨国忠,他们的踏脚石都是位极人臣的宰相。踩倒了张九龄以后,李林甫成了宰相之首,权倾朝野十数年。而李林甫的后继者杨国忠,在踩倒了李林甫本人以后也成为了宰相之首,飞扬跋扈于长安内外。
“何处击鼓?”
“奴婢只是觉得这乡啬夫到处胡邹八扯,只恐有损中郎将声誉,所以,所以才过来,通一通声气……”
也许,围绕着这些大人物身周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没准揭了出来,就会成为他晋身的青云之路。
秦晋立刻起身离席,大踏步到殿外,招来随从。
“外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随从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鼓声从何处而来。
也就是一盏茶不到的功夫,裴敬急吼吼的赶到东宫。
“高力士带着大军从太极宫杀了出来,把守皇城的兄弟措手不及……”
自清晨起,裴敬被秦晋转而委任负责皇城守备,却不想履任不到一个时辰,竟再次出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