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紧紧盯着秦晋,目光中或多或少流露出了怀疑与戒备。
“冯将军信不过秦某,这也不足为奇,但也只能选择相信,否则又能如何呢?”
的确,秦晋与皇甫恪之间的交易本就没有信任基础,双方都是既怀疑又试探,采取一种赌博的方式合作下去。如果冯唐非要秦晋给他拿出一个切实的保证,秦晋自问做不到,而且皇甫恪同样也拿不出切实的保证来。
冯唐愣了一下,继而又咬牙道:“也罢,俺就相信秦使君一回。还有,俺还不是将军,在皇甫将军麾下不过是个旅率,秦使君抬举了,以后可别叫俺将军,如果传了出去,还不让人戳脊梁骨,笑掉大牙?”
了秦晋忍俊不禁,他在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相交往的无关不论秩级高低都疑虑称呼将军,任何人得到了这种恭维之后都无不沾沾自喜,独独这个冯唐倒有些一根筋的特质,居然还怕人笑话其沽名钓誉。
有此,秦晋对此人更是好感大增。
“既然如此,秦某也就不叙官阶了,冯兄弟远道劳顿,不如歇息一日养足了精神,再动身返回蒲津!”
冯唐又连连摇头摆手。
“秦使君可折煞末将了,若是被皇甫将军知道俺如此无状,回去非挨军棍不可。还有秦使君的好意末将心领,实在是皇甫将军有言在先,要即刻返回,一刻都不能多耽搁,否则,否则还是免不了要挨军棍。”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吧?首发本小说}。-
直到脚步咄咄之声再也听不见了,秦晋猜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卢杞叹了口气。
冯唐难以置信的问道:“将军不是,不是再诳俺?不会又是试探……”
“没用的东西,一会去自领军棍吧!”
在秦晋最初的设计里,他要将所有看重的打造进一个利益共同体当中,只有这样才会发挥所有人最大的潜力,做事就能事半功倍。
“周匄身份敏感,不宜见朔方军的人。”
……
“使君所言极是,天子和杨国忠放心让使君领着大军出征,又要钱给钱,要粮给粮,难道真以为是非神武军无人可用了吗?非也,非也!他们存的就是二虎相争的心思,打算借此消耗掉神武军……”
不难想象,皇甫恪的手段一定是恩威并施,一切都以他这个主帅作为军中所有人的动力之源。
冯唐抬起右手摸了摸后脑勺,笑道:
秦晋点了点头,卢杞说的没错,他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要求外出的,他相信无论天子或是杨国忠都一定乐见其成。只是他也有些奇怪,卢杞出身范阳卢氏,是正牌的世家大族,自小受儒家经典教育,如何脑子里就没有半点忠君报国的思想呢?相比较,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他还要激进和偏激。
果不其然,只听皇甫恪语气颇为兴奋的说道:
冯唐说的煞有介事,秦晋能感受到这个粗豪汉子的诚恳,所言非虚。同时也从侧面了解到皇甫恪治军甚严,就连他最为信任和重用的亲信都不敢恃宠而骄。
“他娘的,既然你是个贱骨头,巴不得挨上几军棍身子才舒坦,某也不拦着……”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俺才不是贱骨头,小妾养的才愿意挨军棍呢。将军不说免了军棍的因由,这俺心里觉得不踏实。”
但是,秦晋鼓励他们自有主见的初衷是培养这些人的大局观,但事实却是与神武军严明军纪却背道而驰了。
冯唐想了想,又有些底气不足的提出了一个要求。
“秦使君,末将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让俺见一见周匄。”
“秦晋送了咱们一万石粟米,虽然不多,可也足够解燃眉之急了。”
就算能平息了皇甫恪本人的怒火,对麾下将领的交代也使他不能轻易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