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右少卿仍和以往一样，回到姐姐家里。【】

但她心里有气，就不肯说话，嘴巴也嘟着。先去卫生间洗了澡，穿上那件艳丽比的短裤，搬了一把小竹椅坐在前，手里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左少卿早已察觉她心里有事，像是在生闷气，眼睛就一直追随着她，想出些端倪来。心里猜测，也许妹妹会直接告诉她。

但直到夜很深的时候，姐妹俩都上了床，妹妹也没有把心里的事说出来。她闭着眼睛，嘟着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躺在床上。

左少卿摇着扇子给妹妹扇着风，捅捅她，说：“丫头，怎么了？谁欠你的钱没还？总不会是和杜先生吵架了吧？”

右少卿睁开眼睛瞪着她，突然说：“是你！是你！就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我又没有惹着你。什么事因为我？”

“就是因为你，我也被人怀疑！你说你没有派人监视我，老程也说没有派人监视我，那么是谁天天盯在我的身后！我好像成了贼！我好心好意去提个建议，咦！说的可漂亮了，我会考虑呀，我会认真考虑呀！什么什么的，其实是根本不相信我！都是因为你，我才被人怀疑！是不是！是不是！”

“你怎么不反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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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扫他一眼，没有说话。

黄枫林心里做着判断，这不像是一次秘密行动，和什么人秘密接头。但是，反过来讲，也可能是用公开行动掩盖秘密行动。他悄悄地开户，向院子里正在扫地的清洁工做了一个手势。这个清洁工清这个手势，一边扫着地，一边尾随左少卿等人走进大楼。

“宪兵队什么时候有了副队长？”左少卿更加疑惑。

柳秋月点点头，“好，我去安排。”

“后勤处的人说，他是宪兵队副队长的老乡。”

左少卿细细体味着她说的话，心里多少明白了一些。她早知道，秦淮四街行动之后，叶公瑾对自己的怀疑如果有所减少的话，一定会加到妹妹头上。这是她心里最难过的地方，也是最没有办法的地方。她很想宽一宽妹妹的心情。

“我真是，我总觉得心跳有点快，像有喜事来临，哎呀，原来是少卿光临。你还是请进来吧。这是我的办公室，就是有点乱。”

傅怀真有点夸张地笑着，“我论如何都不应该有事，我最盼望的就是能和你跳一支舞，当然是华尔兹，最优雅的那一种。那么，我们去哪里跳呢？”

左少卿领着柳秋月和鲁城上了四楼。二厅厅长办公室和作战厅厅长办公室，在走廊的两头。如果想近距离监视他们，就要在走廊里安一个人。但是，问题来了，这个人怎么安在走廊里？总不能在走廊里傻站着吧。他们站在楼梯口，向两边着。

左少卿拍着哄她，“好了，好了，这些事别放在心上了，把心放宽一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说，明天晚上咱们跳舞去好不好？叫上你的杜先生，我叫上傅怀真。咱们也该放松一下了，别那么心事重。喂，姓傅的你还没见过吧？告诉你，可帅了，你见着就知道了。”

黄枫林和叶公瑾是一条线上的？或者，他就是叶公瑾从外地调来的谁也不认识的特务。论什么情况，他的目标一定是“槐树”，这一点已经不用怀疑了。

“刚来的，上班没几天。说是姓黄，叫黄枫林。”

左少卿进了傅怀真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里面有许多铁皮件柜，墙角里还有一个巨大的保险柜。他的办公桌上堆满了件。

傅怀真双手放在胸前，“少卿，当然是我来接你，请一定给我这个机会。”

这时，左少卿见正在楼梯拐弯处，用一条破毛巾擦着栏杆的清洁工。他干得很仔细，用力擦着栏杆上的每一个旮旯角落。左少卿向那个清洁工点点下巴。

左少卿笑着说：“我来只有一件事，你晚上有事吗？我和我妹，晚上要去跳舞，你要是没事，就一起来吧。”

“少主，”柳秋月轻声说，“这里没有立足点呀。”

她拍拍妹妹，笑着说：“你说别人怀疑你，肯定不是老程，那就是指处长了，是吗？好妹，跟姐说，你给处长提了什么建议？大不了就是给我下个套呗。你说出来我听一听，是不是够狡猾，我帮你参谋参谋。”

左少卿回头盯着柳秋月，“秋月，你派人盯住这个黄枫林，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一会儿是商人，一会儿是宪兵队副队长，到底想干什么。”

柳秋月却笑了起来，“你傻呀，这两边的办公室都是人家的部下，能让你安一个人吗？也不动动脑子。”

“就没人跟着你？”

“那，这样行不行？”鲁城小声说：“跟他们商量一下，咱们在哪个办公室里安一个人，反正时间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