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是柳秋月悄悄向她报告的。她精心挑选的一个弟兄，一直负责监视叶公瑾的秘密住所。当初左少卿向柳秋月交待这件事时，十分谨慎，表面上是要求柳秋月秘密安排人监视钱玉红。但她心里明白，监视钱玉红的目的就是监视叶公瑾。只有这样，才能知道叶公瑾夜晚的行踪。杜自远听明白了，“槐树”仍在危险，也没有找到恢复交通的办法。

“就在这里呀？”右少卿问。

左少卿可不想接这个话碴，“你别费话，你说是怎么回事？”

“没有，没有，我都挺好，你不要哭，擦擦眼泪。”

外间原来是警卫住的。他们可以透过铁栅栏门观察里面的被关押者。但此时，外间已经完全改变了。前有两张大办公桌，上面堆满了资料和账册，还有很大的算盘。沿墙放着一张长条桌，上面居然放着手摇计算机、电话、电报机和打字机。

右少卿冷笑一声，“这你都不知道，可见你没在军队里呆过，是不是？”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说呀！”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可是，这个资料怎么会到处长手里呢？”

杜自远拉住右少卿的手，“右少，你一，我真的挺好，不要担心。”

“右少，右少，不要哭，不要哭，我挺好的。”他轻声地安慰她。

左少卿住了嘴，感到这件事里有些奇怪，这个被盗的客户资料怎么到了叶公瑾的手里呢？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

左少卿想了一下，轻声说：“还是那样，没有什么进展。”

杜自远见她们进来，已经非常惊讶。见右少卿为他哭泣，心里也因此感动。他们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互相搂在一起。

柳秋月小心地着她，点头说：“好，我会叮嘱他。”

左少卿当然知道这一点。杜自远也是她心里最重的人，最爱的人呀。她想了想说：“我处长的意思，是想叫杜先生把他的钱全都弄回来，弄安全，也许，弄安全了，杜先生就没事了。”

因此，她回到办公室里，仍然把心思放在如何与“槐树”建立联系的上面。

到了下午，姐妹俩到了许府巷。她们见杜自远时，都吃了一惊。

“我不知道是谁。我感觉不是外面的人，应该是我们这里的人。”

“哥，到你住在这里，我好难受。”

“那要多久呀？”

左少卿向他们挥挥手，“你们两位，先出去一下。”

但是，刚过了两天，也就是第三天的下午，她连续得到三条似简单，实际却极其严重的消息。

这是一个大房间，是以前的教室。教室的间被砌了一堵墙，墙的间有一道门，是铁栅栏门。左少卿姐妹走进去的时候，正见杜自远坐在铁栅栏门里面的一把椅子上，着外面。

右少卿着姐姐，“我总可以找处长问一问吧？他是我哥呀。”

“有些资金在香港，有些在伦敦，还有些在其他地方。都在运作，那边的代理人也不可能随便往回撤，他们会受损失。所以，需要一点时间。”

“这是有人要检举处长，所以偷了客户资料。我猜，这个东西已经到了督查室，是督查室的人把这个东西给了处长。妈的，这个人是谁呢？”

“你把他的资金弄好就没事了？”

三个人，一个门里，两个门外，互相说了许多宽慰的话。连左少卿也感觉，叶公瑾是因为丢失了银行资料，自己的经济状况被泄露，因此迁怒于杜自远。情况可能并不算太坏。也许过几天，杜自远将叶公瑾的资金处理好，就会被释放。

左少卿察觉，有几份报告说，“监视者”动静。左少卿到这里就有些疑惑起来。她找出前两天的报告，其也有几份说，“监视者”动静。

左少卿顿时吃了一惊。她稍微归纳一下就发现，监视报告说“监视者”动静的，是四位高官。但报告说“监视者”有动静的，里面的人干了什么，什么人进出的，却只有两位高官，他们是作战厅厅长郭重木，联勤总司令部参谋长于志道。

左少卿突然明白，黄枫林监视的目标实际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郭重木，一个是于志道。妈的，他们的范围缩小了？为什么？

第三件，也是左少卿自己察觉的。今天一天，她没有见赵明贵的影子，他甚至连午饭也没吃。但她知道，赵明贵肯定没有出去，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左少卿心疑惑，他在办公室里干什么？

左少卿把这三件事联系起来，认真地想了一下，心里已经惊恐万分。她察觉，“槐树”已经有危险了，并且已经迫在眉睫了。

她感到脑的神经籁籁地跳着，额头和脊背已经渗出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