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一样吗？”叶公瑾已经有点愤怒了。“你找到槐树了吗？”叶公瑾轻声问。

她去了一楼的值班室，请值班军官暂时离开一会儿。她在桌边坐了下来，犹豫很长时间，终于拨通了王振清的电话。

“那么，你现在就跟我走？”

左少卿轻声说：“我尽量小心吧。或者，我明天给他打一个电话，请他原谅。”

杜自远小声说：“他很好，现在已经清醒了。我们把他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侯先生说，他命大，特务打不死他。他不知道是你特意给他留了一条命。”

“是，张将军。名字是奶奶给起的，贱名好养。”

王振清向客厅里面指了一下，“见过张将军。”

张乃仁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口，用力握着王振清的手，“振清老弟，我谢谢你了。”他转向胡头，“胡卫士长，你叫胡头？”

第二天上午，左少卿坐在办公室里，一直在考虑王振清的事。她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直摇摇头。侯连海那一边的事情终于做好了，却影响了王振清这一边的事。两边都是大事，对目前这个情况，她总要想一想办法呀。

杜自远瞪着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心里的话，他知道的事，不能说出来。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个结果。

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接着，一个满脸胡子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客厅。他一进了客厅，“啪”的一声立正敬礼，“长官。”

叶公瑾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旁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她。

“杜先生，你不要劝我了。我连这么一个可恶的女特务都除不掉，还做个什么大事！她不除，我什么大事也不干！”

左少卿低头想了一下，轻声说：“处长，我是国人。”

王振清回头着他，“杜先生，你都听见了。”

“你为什么要找槐树？”

“王师长，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你现在正在做的，是一件大事，是一件可能震动外改变历史的大事，责任重大，不应该受这些小事的影响。这件小事，有可能破坏了你的大事。”

王振清咬着牙，不住地摇着头，“张将军，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又能干什么？”

左少卿刚刚回到办公室，就被叶公瑾召到他的办公室。

“你说这个还有什么用！”王振清在电话里吼了出来。

杜自远笑了一下，“等我们胜利了，我会告诉他。”

“处长，你问的是，梅斯为什么要找槐树吧？”

“但是我心里过不去。”王振清激动起来，“侯先生是我的老长官，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杜先生，你想一想，我曾经劝告过左少卿，为了今后着想，现在应该克制一些，少做那些过分的事。但是，她听了吗？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我告诉过她，侯连海是我的老长官，是我非常敬重的人。但是她听进去了吗？还是没有！她竟然暗杀了侯连海。你叫我的心里怎么过得去！”

里屋的门轻轻地开了。杜自远站在门口，严肃地着他。

“谢谢大哥。大哥再见。”那边的电话挂断了，左少卿叹了一口气，挂上电话。让她略略高兴一点的是，王振清在电话里警告了她。这就有了一点希望。

“是，听您的命令。”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有什么事？”

左少卿着他，突然明白，叶公瑾是把她当作情局的人才这么问的。她尽可能平静地说：“没有。”

左少卿仍然平静地着他。但她心里已经充满了疑虑，叶公瑾还在找槐树，来这是他目前的首要任务了。郭重木和于志道，这个范围太小了。槐树实在太危险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叶公瑾，正求反，反求正，任何一种说法都可能使叶公瑾怀疑到真正的槐树。

“左少，怎么不回答？”

“实在说，我拿不准。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找到任何像一点样的证据。槐树可能在这两个人，也可能不在，我说不好。”

“左少，我现在把寻找槐树这个任务，正式交给你，要求你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找到槐树。你有问题吗？”

“处长，我一定会尽全力。”左少卿目光坚定地着叶公瑾。

天下的事，有的时候也很滑稽。左少卿奉了华北局情报部的命令保护“槐树”，现在又奉了保密局叶公瑾的命令，寻找“槐树”。这样一个处境，当然是很困难的。她面临着多重危机，只能小心谨慎地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