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老朋友了,所以来看看你。只是来看一看。”左少卿笑着说。
钱玉红略略地松了一口气,“噢,那就好。少卿,你是怎么找着我的?”
“是打听来的。你放心吧,那人的嘴很严,不会说出去。我更不会说出去。”左少卿不想吓着她,努力给她吃宽心丸。
“哎呀,我已经非常小心了,怎么还是被人知道了,这可怎么好呀。”她已经有点慌了,四面看着,似乎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进去。
这下子,左少卿更不敢吓唬她了。真怕把她吓跑或者吓死。她笑着说:“玉红,你真的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把以前的经历都瞒住了,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钱玉红仔细地盯着左少卿的眼睛,看出其中真的没有恶意,才多少放了心。
这个时候,钱玉红就『露』出一脸妖娆『迷』人的笑容,声音嫩嫩地说:“少卿,你是正派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害我。这样吧,你就在我这里吃个便饭吧。过一会儿,我家福哥也回来吃饭,你们见一见吧。”
“福哥是谁呀?”左少卿明知故问。
这样一个时候,屋里就有片刻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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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玉红在他眼前,把这些碎钞票一张一张地捡起来,一张一张地数着,说:“福哥,我一共拿了一块钱,去买一瓶酒。家里的酱油也没有了,我再打一点酱油来。”随后,又抬头对左少卿说:“少卿,你坐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着,从台上拿了一个空酱油瓶子,就出了门。
只几分钟后,钱玉红就拿着一瓶酒和一瓶酱油回来,放在桌上说:“福哥,酒买回来了。酒是六『毛』五,酱油是一『毛』一,一共是七『毛』六,还剩二『毛』四,给你。”她把手心里攥着的一点零钱放在福哥面前,并且用手指拨开,让他看清楚。然后又说:“好,福哥,你和我妹先坐着,说说话,我去做饭去。”说着,拿起酱油瓶去了厨房。
福哥在里屋低声说一句什么话。钱玉红也放低了声音,急促地说了几句话。左少卿没听太清楚,似乎是说,等一等吧,正做着饭呢。那福哥就低声吼了一声。钱玉红也就没了声音,但也没出来。
钱玉红慌忙说:“是福哥回来了。你坐着,我去开门。”
左少卿感觉,他们似乎正在争论什么事。听到人家夫妻间说私房话,似乎很不好。她就把头转向门外,看着外面那条安静的小街。
这时,她听见里屋的福哥粗声粗气地喊了一声,“玉红,来!”
左少卿和身边的福哥,哪有什么话可说。两个人都安静地呆坐着。倒是福哥偶尔向左少卿这边扫一眼。不一会儿,他就起身进了里屋。
钱玉红拉着一个粗壮的男人进来,指着左少卿说:“福哥,这就是我妹妹。我们也好些年没见了。福哥,我想留我妹妹在咱家吃个便饭,你说好不好呀?”
可能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或者是积年的污垢,那道分隔内外的玻璃已经不太透明了,只能模糊地看见里屋的双人床和桌椅。左少卿隐约看见,福哥正站在桌边,似乎在做什么事。
过去,她在保密局时,有一点积蓄,是她的工资所得,一直存在银行里。她随叶公瑾离开南京时,没有来得及取出来。昨天夜里,她向柳秋月问了一下旧币兑换新币的比例,心里就算出来,那也不过是一百多块钱。这也是一件让她很为难的事。
“来干吗?”
福哥“嗤”的一声,“她自己都没有事做,还得老子养着她,给你找事?嗤!”他一脸不屑的样子。
这时,粗壮的福哥扭回头,直瞪瞪地看着左少卿,问:“你从哪儿来?”
左少卿就向她点点头,“玉红,我能理解,请你放心。”
左少卿笑着说:“那,福哥能帮我在码头上找个事吗?”
左少卿收回思绪,小声回答,“从外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