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日,是台湾国民党的“双十节”。最近几年,每到“双十节”,在香港,与台湾保持密切联系的一些组织或团体,都会在门前悬挂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
在台湾的毛局长一直对七月的会议结果耿耿于怀。他也一直不肯承认在“克什米尔公主号”事件中的失败。于是,就想借这个机会,显示一下国民党在香港的力量。既给香港当局看,更给在台湾的郑介民和经国先生看。
于是,在香港的情报人员就发动关系密切的团体和组织,甚至包括亲台的“三合会”人员,四面督促各条街道的居民或商店,在门前悬挂青天白日旗。
不料,这一次的挂旗行动,却有了变化。以前一些愿意悬挂青天白日旗的居民和商店,这一次却不肯悬挂了。于是,一些黄色工会的人员,一些流 氓团伙成员,包括香港情报站的一些人,就对一些不肯悬挂青天白日旗的居民或商店大打出手。结果适得其反,导致周围居民的反感,竟与他们发生冲突。双方都有大批的支持者到场,并且发生殴斗,甚至打死了人,并在一些地区引起大火。
这一事件,史称“双十”暴动。
这一事件,再次引起香港警察的高度警惕。大批警察到场镇压。事后,不仅杜自远再次向香港警察提供情报,一些居民和团体也向警察检举揭发捣乱者的姓名。
香港警察迫于无奈,再次逮捕了许多与台湾有密切关系的人,其中也包括一些属于香港情报站的情报人员,同时也捣毁了一些据点。
这一次,情报局局长毛人凤不仅没占到便宜,反而又损失了一些人。此事在国际上也产生了十分恶劣的影响。毛局长不仅受到郑介民的指责。甚至蒋总统也不得把他找到总统官邸,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吴上尉开车将他们送到省军区的大院,并一直向里开到宿舍区。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6*9*s*h*u-b-a.cx】
杜自远用力把瘦弱的架着双拐的林文秀抱在怀里,他说:“文秀,文秀,我绝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在南京,是我害了你呀!”
杜自远坐在汽车里就看见,个子高高的李云林已经站在一栋小楼的门前等着他们了。杜自远心里很激动。过去他和李云林头抵着头,肃穆恳切求助的情景,互以生命相助的经历,一下子都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只觉得眼眶里滚热,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心里一直念叨着,“老李,老李,我又见到你了!”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拉着杜自远的手,一直把他拉到小楼的客厅里。
沙发上的女人抓起拐杖,艰难地站立起来。
湖北省军区位于武昌的洪山。以前并不是独立的省军区,一直由武汉军区公安军司令部兼湖北省军区。杜自远到达的这个时期,湖北省军区刚刚从公安军司令部里独立出来,直接隶属武汉军区管辖。
这些后来发生的事,看官们已经都知道了。
在机场迎接杜自远和秦东海的,是一位干练的年轻军官,肩章上是一条杠三颗星,上尉军衔。他温和地笑着说:“首长,我姓吴,奉司令员的命令来迎接两位。”
这是杜自远心里永远的迷惑,也是他心里永远的痛。每当他坐飞机,都是如此。
杜自远心中怵然,这两个同志的生死,是他在后来的许多年里都不敢再问的。
杜自远一下车,就远远地向李云林伸出双手。李云林也同样表情激动地向他伸出双手。但走到跟前,他们都张开双臂,一下子就把对方紧紧地抱住。
一九五五年的十月下旬,杜自远和楚伯林带着他们的几名助手,离开了香港。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飞机终于在武汉降落。飞机停下时,杜自远和秦东海走出机舱。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飞机旁,很快将杜自远和秦东海送到了湖北省军区。
战争年代形成的信任,是以生死相托付,彼此危险共承担,是在血与火中磨砺出来的,绝非泛泛之交可比。对此时的杜自远来讲,他最需要的就是这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