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处长十分惊讶地来回看着他们，“老杜，你见过她？”“我没想到，我那么迫切寻找的，竟然是你。”

秦东海开着车，他偶尔看一眼坐在身边的是龙锦云。杜自远和左少卿则坐在后面。他从一上车起，就紧紧地抓着左少卿的手，用力的攥着。左少卿不时回头看着他，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是抑止不住的笑容。

杜自远转向张正东，“这么说，你已经审问过了？”

爆炸现场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了。他们穿过警戒线，开始往回走。

秦东海搂着她，抚摸着她的后背。他能感觉到她的一切痛苦，也能分享她此时的欢乐。他心里更欢乐呀！

一听到这个话，杜自远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股怒气。他直瞪着葛处长，严肃地问：“她说的那个龙锦云，也是你抓的？”

实在说，她心里也太明白了。她其实已经沉入水底，甚至已经没有生的希望。在有些时间里，她自己都已经放弃了挣扎。前途那么渺茫，一点光明也看不见。可是现在，她终于熬出来了，她终于浮出了水面，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气了。可以和眼前这个她心中最爱的男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了。她哭泣着，心里却像欢乐盛开的朵一样灿烂、奔放和畅快。

杜自远透过车窗，默默地看着他们，心里有阵阵的激动。

杜自远竭力克制着心里的愤怒，说：“老葛，你不要问了。现在就把人带来。”

他回头向秦东海做了一个手势，“带她上车去。”

到了公安局，他们在葛处长的办公室里稍等了一会儿，然后就去了询问室。

秦东海立刻推开车门，并且推了龙锦云一下。他们都下了车，走到街边的阴影里，立刻就紧紧地抱在一起了。

他们已经许多年没见了，自从离开南京以后。再次见面，却是在这样一个地方。他们互相凝视，互相注视时，眼神里都有一些复杂了。你呀！你呀！我一直都在找你呀！你还是那样的你，让我说什么才好！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心里同样想到的话。

葛处长立刻说：“行。你要是能让这两个人开口，那我就佩服你了。”

车开出并不远，杜自远就忍不住了。他说：“东海，停车。”

汽车在僻静的街边停下。杜自远探身上前，抓住龙锦云的肩膀用力摇了一下，说：“小龙，这回你立了大功，立了大功！我会记住这一点！”

杜自远说：“你不必问了。这个人我要立刻带走！”

他慢慢扭回头，看着一直注视着他的左少卿。轻声说：“少卿，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一下子就把左少卿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他不断地说：“少卿，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左少卿突然开了口，“还有一个叫龙锦云的姑娘。”

葛处长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说，那个年轻的。是，那个姑娘是和这个人一起抓的。你真知道这个人？你认识她？”

葛处长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为什么？”

杜自远一进门，立刻看见坐在桌旁的左少卿，顿时愣住了。默默地凝视着她。

“少卿，在南越，在柬埔寨，都是你吧？”

杜自远终于上了车，带着左少卿和龙锦云离开了武汉市公安局。

“是我。我那时一直都在逃命。我见过那个姑娘，”她向窗外看了一眼，“但我那个时候太恐惧了，我甚至怀疑她是台湾方面的人。”

在车站门口，张正东和孟桅向杜自远打了一个招呼，就直接回物理研究所了。杜自远带着秦东海，则跟着葛处长去了公安局。

“你怎么知道？”杜自远顿时瞪大了眼睛，盯着她。这才是关键呀！

“我看见的，是亲眼看见的！那个枪手，是当着梅斯和美军基地情报首脑麦肯中校的面，开的枪！我当时都被这个情况惊呆了！”

“你亲眼看见了？”杜自远仍然有些不放心。

“是呀！亲眼看见了。我还拍了照片！”

“你拍了照片！在哪里？”杜自远真的大吃一惊。

“哎呀！不要再提了！我一直随身带着这个胶卷，藏在一块香皂里。台湾那边的人一直在追杀我，我更感觉到这个胶卷的重要。但是，他妈的，前几天，这个胶卷被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