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的人,正是左少卿。
左少卿走到她的身边,非常痛惜地看着她。
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轻声说:“玉红,走吧,回去吧。他不会来了。”
钱玉红猛地向她扭回头,她的眼泪正如泉水一般涌出来,哗哗地流下来。她向左少卿尖叫道:“你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铿一一定会来!一定会来!你走开!”
左少卿到了这个时候,才隐约知道,“水葫芦”的名字可能叫李肯一或者季肯一。秋月的手下,曾经在重庆铜梁县的民政登记处查到她的婚姻登记。男方可能姓李,或者姓季。她不确定是不是这三个字。最后给她确认这个名字的,是杜自远。杜自远说:“我查到这个人了,他叫李铿一。”
现在,她知道钱玉红在哭泣,更知道她心里有怎样的痛苦。她非常同情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说:“玉红,他真的不会来了。你说的那个肯一,不过是想借你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好让他从别的地方离开。我猜想,他可能早就离开南京了。”
钱玉红再次转回头,用她涌着如泉泪水的眼睛瞪着左少卿,尖声叫道:“你胡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会来!一定会来!你走开!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你快走开呀!”她疯狂地推搡着左少卿。
这一天,杜自远从北京紧急飞到了南京。这是张雅兰给他打过电话的第二天。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6*9*s*h*u-b-a.cx】
有一点,是所有的医生都认可的。“水葫芦”最后给她的那张纸条,极其残酷地欺骗了她,并且最终要了她的命!
杜自远手里拿着这个至关重要的小胶卷,认真地看着,再也不肯放下。他转向左少卿说:“是这个吗?”
左少卿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心里却有一些疑惑。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但她只是平静地说:“好,我们一定找到‘水葫芦’。找到以后怎么办?”
精神病医生诊断后,最后的结论是:狂躁型精神分裂症,并且有自残倾向。
杜自远眼神冷峻地看着她,轻声说:“最好当然是带回来。如果带不回来,就采取一切措施,绝不能放他去台湾!”他别有意味地说:“其他问题,我负责解决。”
杜自远向她点点头,“好,我会给你签字。”他转身走到左少卿和右少卿面前,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们。
左少卿说:“是,没有错。”
那天下大雨,雨声喧哗,谁也没有听见她的动静。更诡异的是,谁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挣脱自己的束缚衣的。总之,她如鬼魂一般出了她的病房,然后从走廊里的窗口,跳下高高的五楼。
张雅兰笑着说:“你给我签一个字,就可以拿走了。”
不管怎么样,钱玉红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非常令人痛心的一个结局。
右少卿是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重返这个会议室。她望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心里十分感慨,许多往事都如梦一般浮上她的心头。她忍不住握着姐姐的手,用力握着。左少卿看着她,理解她此时的心情,也同样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杜自远手里举着玻璃杯,和每个人碰杯,说:“我代表中调部,感谢你们。”
他抵达的这天,在南京公安局的会议室里,与所有和追捕“水葫芦”有直接关系的人见面。他们是:左少卿姐妹、张雅兰、肖凡冰、胡广林、柳秋月和傅怀真。再有,就是跟着他一起来的泰东海、龙锦云和吴坚。
那几个人终于把钱玉红塞进一辆汽车里。汽车很快就开走了。只剩下左少卿一个人,哀伤地站在原地。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互相碰着杯子。
他和每一个人用力握手,感谢他们在这次极其重大的任务中所发挥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