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怎么知道那小公子眼里有剑？”老头儿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说道：“外人看你清冷如雪，可我看，你还是那么泼辣。”

柳婳祎小嘴儿微撇：“你以为那是龙啊？还了不得。”

“故人相见，这两条鱼，权当我送你。”

双颊红的快要滴出了血，柳婳祎骂了一声流氓，也追了上去。

曲秋月年纪不大，心思却玲珑，只几句话便哄得柳婳祎开心的紧。

老头儿腿上的那条红鲤鱼突兀睁开了眼！眸子里有着人性化的情绪，鱼嘴微微动了动，传出竟是不带任何情感的男子声音：“你喜欢她。”

无风无雨的平静日子里，这些桥，便成了贩夫走卒的诗情画意。

古幽轻笑，说道：“不认识，没见过。”

柳婳祎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古幽和小公子玩得正开心。

古幽笑眯眯的接过，问道：“这两条我就买得起了？”

小城，青桥，微雨，油纸伞，才子佳人……

二月寒冬，天气虽冷却不飘雪，自然冻不住活水。

“别闹！”古幽少有的正色，再一眨眼：“你仔细看。”

“有酒么？”老头儿又问。

柳婳祎朝着那双狭长的睡凤眼看去，原本深邃且带着朦胧睡意的眸子里，突兀闪光一道璀璨幽光。

往来行人偷眼打量，却也只是友好且暧昧的笑着。

古幽只是笑，不说话。

“红鲤，”老头儿躺在河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往水里扔着石子：“你说当年，我怎么就没杀了她？”

柳婳祎心里那个气，拉着古幽就要走。

古幽二人也拿捏不准这老头儿脾气秉性了。

……

“你……”柳婳祎气的说不出话。

曲秋月更是喜上眉梢：“尊师能收玄笙为徒？”

“什么身份？”老头儿沉默了。

“它？它可不能吃。这东西一入水，那可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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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头却一抬眼，浑浊的眸子里闪过惊异，嘴角一咧，似笑非笑的说道：“哦？你也来了？”

老头儿也不生气，拿了两条体型稍小的鲤鱼递给古幽：“拿去。”

古幽掏出四十文钱递给老头儿，老头儿却摆了摆手，哑着嗓子说道：“我不收你钱，这鱼，你也买不起。”

古幽正掸衣服，却突兀停下手里动作，凝声道：“四把？”

古幽摇头：“我不喝酒。”

“不喝酒？那你得疯。”老头儿随口说着，自顾拿下腰间葫芦，拔下塞子，浓烈酒香四散，弥漫。

老头儿抬了抬草帽，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古幽，微不可查的颤了下身子，伸出了四个手指。

她抓不住他的心，索性，也不让别人抓住他的心。

“心情？身份？”古幽也饶有兴致的坐在了老头身边，手臂搭在膝盖上，他问道：“那你是什么心情？”

“他说我像故人，我也觉得他面熟。”趁着柳婳祎不注意，古幽低头亲了一下师姐樱桃小嘴儿，然后撒了欢的跑了，远远的还传来一句调笑之语：“我觉得，你更面熟！”

“老人家，这鱼怎么卖？”古幽俯下身，拎起一条好大的鲤鱼。

曲秋月笑得开心，一把拉住柳婳祎柔荑，亲热道：“那往后，舍弟还要多麻烦妹妹了。”

“那你还跟他聊得那么欢。”

这鱼讨喜，可怎么也不值这个价钱，这老头儿却说他买不起，于是古幽笑了笑：“老人家，你这鱼，有什么说道？”

……

古幽也拉着自家师姐买酒去了。

老头儿也不理古幽什么反应，只悠悠达达的走了。

“她不喜欢你。”

老头儿坐起身，气急败坏地拍了一下红鲤鱼，骂道：“显你会说话？”

红鲤鱼轻哼了一声：“那个年轻人身上，有‘无疆剑’的气息。”

“何止是有。”老者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他就是他。”

“他就是他？”红鲤鱼眼里情绪莫名的波动了一下：“他回来了？”

“七千年前他就回来了，”老者朝着手心呵了一口哈气，搓了搓手，继续说道：“七千年前，我还没去寻你的时候，他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