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定闻言也不恼,反是笑了起来:“这可非是危言耸听,而是有其缘故。你可知我嬴姓的先祖是谁?”
“先祖?乃飞廉与恶来。”
嬴姓出自于赵氏,是殷商之臣。飞廉与恶来父子,同为纣王效力。
之后恶来遗留下来的族人,又因纣王之子武庚发起的三监之乱而分为两支,一赵一秦。
秦氏一族,到了恶来五世孙秦非子的时候因擅于养马,而被周孝王重用,可因其出身,又受大周权贵群臣之忌,最终举族上下,都被赶到了关西恶地。名为册封一国,其实是只为逼着他们去送死。
那时的咸阳,可绝没有现在这样的繁华安宁,不但诸蛮环伺,更有无数的妖族为祸。
几千年中,嬴氏族人伤亡无数,筚路蓝缕,才开辟出了这可匹敌关东的强秦!
直到一千年之后,嬴氏逐渐站稳脚跟,那东周期冀嬴氏一族为其抵挡胡狄,这才正式认可大秦,成为中原诸侯之一。之后又与七国,均分天下。
“正是恶来,我秦氏乃殷商玄鸟之民,颛顼之苗裔。那么你又可知,那儒门是何人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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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王兴农商之事,又欲改革,改奴隶之制为封建,以增国力。又提拔飞廉与恶来这些寒门之人于朝堂,以制卿贵权柄。
这可不止是为报复,也是为嬴姓的正统。奸佞之后,岂可为帝?岂能容那些儒门之人,继续蛊惑人心,
“是当代太学主!当年的儒门,可是参与了夺嫡之争。”
可也正因这些举动,将‘国人百姓’们得罪个遍,从而在东周入侵之时,倒戈相迎。
儒门对当年商周之战的前因后果,往往避而不谈,或者一笔带过。凡是必须提及‘纣王’‘恶来’之处,则无不是诋毁有加。又将酒池肉林这些夏桀之罪,套用在了纣王身上。
“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时,他已经明白了祖父嬴定之意。确实,这个世间若说痛恨儒家鲁国,恨到要将之覆灭,并且焚书坑儒,断其道统者,非秦赵二国莫属。
又有《春秋左传》,说到——善不可失,恶不可长,其陈桓公之谓乎,长恶不悛,古之恶来,从自及也。
可那‘暴虐于百姓’一句,真是荒唐可笑。那时的百姓,可不是指如今的平民,而是国中的贵族豪门,每一家都是有着千千万万的奴隶,无数的田产物业。
“所以我大秦,只专用法家,而排斥儒门?”
说起此事,嬴定倒是并无太大感觉,只嘲讽的笑:“你说若有朝一日,赵秦之帝统一了天下,还会否认可周公旦后人书写的史记与经文?还会否容那儒门之人存在?”
纣王是有着远见的明君,可行事太急,覆亡自有起因,可却绝没有儒家说的那么不堪。
不能让百姓以为,嬴姓真是恶人之后。
而道完这句之后,嬴定又摇头说道:“冲儿你是不知,五年前天圣帝的声势。五年前的他,可是有着圣君之称。内除豪强,北拒匈奴,东败诸国,拓地三千里。更有神通安石这样的名将贤臣为其左右臂膀,所以无往而不利,在他有生之年,或不能统一天下,却定可为大秦,铸下一统七国的根基。可如今,神通吾儿身死,王安石亦不得不辞去宰辅之职,出关东去。错非是有天圣帝力保,他几乎就无法活命。再有,你可知当年的天圣帝,是被何人所伤?”
嬴定闻言却不怒反笑,略觉欣慰,他的孙儿有着自己的见解,并非是人云亦云之辈。
思及此处时,嬴冲不由感觉古怪。之前没想这些的时候,还没觉没什么,可这时却回过未来,那妇好她,岂非就是他嬴冲的远亲?同为颛顼的子孙。
“冲儿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些人下手的真正缘由,或是因神通与天圣帝之举,让他们狗急跳墙。可这次对神通出手的世阀,并无法家兵家及墨门,你又该如何解释?”
嬴冲刚想说是孔子,可最后又若有所思的改言道:“是周公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