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宣读的旨意让两厢的众人们交头接耳,议论不休。显然,窦氏为了收买魏聪、冯绲、张奂这三个手握重兵的军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魏、冯、张三人都封侯食禄丰厚不说,冯、魏二人都被拜为三公,而魏聪得到了更多,他虽然只是被拜为车骑将军,但当窦武已经辞去大将军之后,他所任的车骑将军已经是整个帝国最高的军职,理论上可以统辖整个国家的军队,加上录尚书事,又控制了尚书台,实际上已经接替了窦武的权位。
“这么说来,这魏聪才是最大的赢家呀!”
“是呀,不过话说回来,窦太后就这么信得过他,把车骑将军和录尚书事都给了他,难道就不怕这魏聪翻脸?”
“你不知道吗?魏聪已经与窦氏的女儿结下了婚约,算来这魏聪还要叫太皇太后一声姐姐,已经是一家人了,还翻什么脸?”
“娶个窦氏的女儿就够了?这未免也太简单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勾搭上了太皇太后自己呢!”
“休得胡言,这种事情岂能乱说的,你想被族灭吗?”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大汉又不是没有过!不过话说回来,这魏聪倒是生了付好皮囊,又和太皇太后年岁相当,我若是太皇太后,也喜欢他这样的!”
“你们又在胡说八道,忘记了吗?魏侯可是带着大军进城的,这车骑将军,录尚书事难道窦氏还敢不给他?”
“那也未必,魏侯有兵不假,可难道他敢在雒阳大开杀戒不成?别忘了河北山东的兵已经压过来了,他要是敢乱来,自然有人对付他!”
“对了,你说这次事情是不是就是这么了了?新天子继位,修生养息,又能过十几年安生日子?”
“若是往年倒的确是这样,说到底天子现在才两岁,要向折腾事少说也要十二三年后吧?不过眼下就不一定了?”
“为何这么说?”
“先帝仙去的时间太恰巧了,若是过去也无所谓,毕竟十三州的各郡守臣手头也没几个兵,大家也只能睁着眼睛当没看见了。而现在就不一样了,大将军先前为了平定蛾贼,让各州都自己募集兵士,以备调用了。现在雒阳没打起来,河北山东那些已经募集起了兵士的太守、校尉们就肯乖乖的解散军队听命行事?没这么简单吧?”
“这么说来,这仗还没打完?”
“难说!你看,冯绲张奂一个巴郡賨酋,一个凉州人,却能同拜三公,封万户侯,你觉得颍汝士大夫们会接受?”
“不接受又如何?魏聪的兵可不是吃素的,不说冯绲和张奂都是宿将,就魏聪一人,就能带兵把他们都平了!”
“是呀,就算都有兵,将帅的区别可大了。魏聪平交州,平蛾贼,又领兵一路杀进了雒阳,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现在又有了大义名分,谁还能斗得过他?”
魏聪却好似聋了一般,依照着典礼官的命令行礼如仪,当完成了天子登基之仪式之后,出了宫城,登上马车,往自己的新府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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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真的要累死了!”魏聪瘫软在锦榻上,任凭卢萍替自己解开下巴的丝带,取下头上的冠帽:“弄桶热水来,给我泡泡脚解解乏,这丧礼比打仗还累!”
“泡脚可以,别的可不成!”卢萍一边替魏聪按摩肩膀,一边笑道:“别忘了,现在还在居丧其间呢!你现在已经是车骑将军,女人都是碰不得的!”
“我哪里还有这个心思!”魏聪叹了口气:“接下来还有下葬,封陵,招灵,少说也要一两个月。我又肯定脱不了身,什么事都做不了,真的是害死人呀!”
“这有什么办法,谁叫你现在已经是朝廷的执政大臣了!”说到这里,卢萍叹了口气:“回想起当初你我初次见面的时候,真是如做梦一样!”
“是呀!”魏聪叹了口气,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对了,天子的墓地是不是在邙山那边?”
“没错呀,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邙山那边的确有不少墓地,你问这个干什么?”卢萍不解的问道。
“我想要修筑一座小城!”
“小城?”
“对,你也知道,我在雒阳敌人甚多,而我也不可能一直带着几万人在雒阳。所以我打算将司隶校尉麾下全换成我的兵马,如果有一座小而且坚的城,关键时候就能救命!”
“那你想把这城修建在哪里?”
“最好就在雒阳城内,占住一个角就好了,如果不能在城内,那就最好在城北靠邙山边上,这样如果情况不利,可以北逃到黄河边上,然后乘船顺流而下,那边有好几条水路入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