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迪丽热娜推开石飞扬,娇嗔地骂了一句,却在转身时勾起唇角。
两人打闹间,血魂已被冰网彻底冻结,化作满地血色冰晶。
石飞扬捡起其中一块,透过冰晶,隐约看见里面封存着张熟悉的脸——竟是迪丽热娜兄长的容貌。
……
移宫的寒冰殿内,郑令仪将密信拍在案上。信纸在她掌心化作飞灰,绯色披风下的手紧紧攥住,恍然大悟地道:“玄力长老果然勾结了长生渊!”
侍立一旁的石时维脸色苍白,刚要说话便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冰地上晕开,颤声道:“太祖母,要不要……要不要通知老祖?”
“不可!”郑令仪断然否决道,伸手按住他肩膀,又柔声地道:“你老祖正在替你找解药的关键时候,不能分心。”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冰峰,娇叱道:“传我命令,调玄铁卫看守所有密道,另外……”
她眼中闪过狠厉,又果决地道:“放出消息,就说石飞扬已取得回魂丹,不日便返。”
当晚,移宫偏殿。玄力长老正与蒙面人密谈,桌上放着个锦盒,里面躺着半块星图碎片。
他得意扬扬地道:“只要拿到另外半块,长生渊承诺助我重掌移宫。”话音未落,殿门突然被推开,郑令仪持鞭而立,身后跟着十二名玄铁卫,讥讽地道:“长老多年清修,竟也贪图这等邪物?”
玄力长老狞笑道:“妖孽,别以为你小小年纪就嫁给了一个千年老妖,老子就会怕你。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拿下这个妖女!”
蒙面人同时出手,掌风带着浓郁的血腥气。郑令仪软鞭如灵蛇出洞,施展血月魔功之“月噬!”
血色鞭影缠住两人脖颈,却见玄力长老突然撕下人皮面具——那张脸,竟与长生渊的使者一模一样!
郑令仪稍稍怔住,玄力长老趁机飞身而逃。
……
长生渊外围的“噬骨沼泽”,石飞扬踩着迪丽热娜抛出的火焰刀,在毒液翻腾的泥沼上疾行。
前方崖壁上凿着“九幽秘境”四个大字,入口处守着两名黑袍人,腰间挂着串骷髅头铃铛。
“左边那个是‘催命判官’,右边是‘夺魂使者’。”迪丽热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已换上身黑袍,眼尾朱砂痣被墨汁遮掩,又很勇敢地道:“我去引开判官,你对付使者。”
石飞扬点头,身形突然沉入沼泽,再出现时已在使者身后,并且迅即施展“移接玉!”使者的鬼头刀反劈自身,鲜血溅在崖壁上,竟激活了隐藏的石门机关。
石门缓缓开启,露出幽深甬道。石飞扬与迪丽热娜刚踏入其中,便听见铁链拖地的声响。
甬道尽头,数十名囚徒被吊在石壁上,胸口都插着根透明管子,管子另一端连着个巨大的血缸,缸中浸泡着无数蠕动的肉瘤。
“兄长!”迪丽热娜惊叫道,冲向最左侧的囚徒,那人衣衫褴褛,胸口管子正不断抽取着他的血。
石飞扬玄霜刃出鞘,斩断铁链的同时,施展“天蚕功”,掌心流窜晶光一片,真气形成的天蚕银丝缠住血缸,将其硬生生撕裂。肉瘤落地的瞬间,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这是‘养魂蛊’…….”囚徒虚弱地开口道:“长生渊用活人的血喂养它们,再将蛊虫入药,制成回魂丹…….”他忽然指向血缸残骸,颤声道:“那里面……有星图的线索……”石飞扬从血缸碎片中拾起块染血的羊皮卷,上面绘制着长生渊的布防图,图中央标注着“渊主密室”。
迪丽热娜正为兄长包扎伤口,忽然听见身后异响——竟是玄力长老带着十余名黑衣人追来,手中还提着个昏迷的女子,正是郑令仪!
“石飞扬,交出星图,否则她就得陪这些蛊虫作伴!”玄力长老勒住郑令仪的脖颈,匕首在她脸颊旁晃动。石飞扬瞳孔骤缩,周身寒气瞬间暴涨,森冷地道:“放了她!”
他缓缓举起羊皮卷,沉声道:“我可以给你,但你要保证她们三人安全离开。”
迪丽热娜按住他手腕,低声道:“不可!这是陷阱!”石飞扬却对她摇了摇头,琉璃眼眸中满是决绝,铿锵地道:“我欠我夫人的,必须还。”
他将羊皮卷扔向玄玉长老,却在瞬间施展“帝天狂雷”,冰雷炸响的瞬间,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郑令仪。玄力长老狞笑着接住羊皮卷,却见郑令仪突然睁眼,软鞭如毒蛇出洞缠住他手腕——原来她早已苏醒,只是配合演戏。石飞扬趁机施展百胜刀法之“斩轮回”,刀光闪过,玄力长老的头颅冲天而起。
血雨飞溅中,石飞扬抱住脱力的郑令仪,却见迪丽热娜已带着兄长冲向甬道出口。她回头望了他一眼,眼中情绪复杂,最终化作释然一笑,轻声道:“记得你的承诺……”话音未落,便消失在黑暗中。
石飞扬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忽然轻笑出声。
郑令仪捶了他胸口一下,嗔骂道:“还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他握紧她的手,琉璃眼眸映着漫天血雨,“有你在,我怎么舍得死?”两人带着可以治疗石时维毒素的“回魂丹”,激动地回归移宫。
治好石时维的毒伤,郑令仪也诞下一子,石飞扬为爱子取名为石丰毅,重新任命玄孙石时维为移宫宫主,并传授石时维“移接玉”神功。
完成这些重要的事务,石飞扬留下郑令仪在移宫做月子,令玄孙石时维要好好的照顾这位年轻的太祖母。他现在要去洛阳,因为丐帮弟子传来消息,大唐正与汉朝开战。
丐帮弟子的消息称,大唐皇帝在石飞扬离开洛阳后,在构建新的官吏制度方面卓有成效,就是废除丞相,组建六部,由六部尚书对皇帝负责。
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就是伐汉。
大唐小皇帝李丹青决定独自用兵,难得有这么个好机会,也想试试他的驾驭将领和运筹的能力。
移宫的千年玄冰在早春暖阳下泛着淡金光泽。几天后,郑令仪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倚在寒冰殿门口,绯色披风拂过阶前未融的残雪。
石飞扬将玄霜刃系在腰间,指尖轻轻划过婴儿熟睡的眉眼,琉璃眼眸中漾着罕见的温柔,低声道:“丰毅,等爹回来,给你捉只白狐当玩物。”
“夫君,路上小心。”郑令仪关切地道,将一个锦盒塞进他怀中,里面是刚熬好的雪莲膏,又提醒道:“丐帮传来的信说,周军在边境布了三重防线,江湖上那些趋炎附势之徒,定会趁机为难你。”
石飞扬忽然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口,惹得郑令仪脸颊绯红。
他转身时,正撞见石时维捧着“移接玉”心法谱立在阶下,少年眉宇间已褪去纨绔气,稳重地道:“太爷爷放心,孙儿定会护好太祖母和小叔公。”
“这才像话。”石飞扬赞了他一句,弹指轻点他眉心,一股温润真气涌入,又叮嘱道:“记住,移接玉的精髓不在借力,而在知势。”
话音未落,他已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掠下山崖,玄色衣袂在雪雾中一闪,便化作天际小点。
三日后,黄河渡口。石飞扬正欲登船,忽闻芦苇荡中传来弓弦轻响。他足尖在船舷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起,三支淬毒弩箭擦着靴底射入水中,激起的水尚未落下,已被他周身寒气冻成冰晶。
石飞扬飘身而下,调侃地道:“雄鹰阁的'穿云弩',二十年未闻,倒是越发退步了。”说罢,负手立于船头,看着芦苇中窜出的七个黑衣人影,腰间铜牌刻着展翅雄鹰。
为首者面罩黑纱,声音嘶哑如破锣地道:“石宫主,郭威大人有令,留你在河阳‘小住’三个月。”
石飞扬忽然笑出声,琉璃眼眸在阳光下亮得惊人,戏谑地道:“可惜本宫主忙着给儿子挣个爵位,没闲工夫陪你们玩。”
他长袖轻挥,“移接玉”神功暗运,七支同时射来的弩箭竟在空中折转,齐刷刷钉入为首者心口。
那人喉咙里“嗬嗬”作响,黑血顺着箭杆淌入水中,染红了半片河面。其余六人见状拔刀便砍,石飞扬却不闪不避,明玉功运转下,肌肤透明如冰雕。刀锋触及他衣袖的瞬间,竟如磁石遇铁般被牢牢吸住。
紧接着,石飞扬双掌划出百胜刀法之“劈山岳”!掌风未出,仅是真气激荡,便将六人震得筋断骨折,此六人坠入黄河的刹那,已被“邪血劫”吸干了鲜血,化作六具干瘪尸骸顺流而下。
当夜,石飞扬留宿“偃师”客栈,踏入小阁楼,刚解开衣襟,便觉窗纸微动。
他反手掷出茶杯,却在半空被一道红影截住。
迪丽热娜踩着窗棂而立,西域风情的鎏金裙裾扫过桌面,腰间弯刀泛着冷光,嬉皮笑脸地道:“石大宫主,别来无恙?”
“原来是迪丽姑娘。”石飞扬佯装恍然大悟地道,又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酒,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又嘻嘻哈哈地道:“不知姑娘深夜来访,是想讨还上次借你的清心草,还是……想再尝尝天蚕功的滋味?”
迪丽热娜脸颊微红,反手甩出彩绸缠住他手腕,嗔骂道:“少废话!我兄长说,郭威在洛阳城布了‘九煞阵’,专等你自投罗网呐。”
她忽然凑近,眼尾朱砂痣在烛火下艳若桃李,挑逗道:“除非你答应带我同去,否则……”
“否则怎样?”石飞扬挑眉轻笑道,指尖顺着彩绸滑上她手背,寒气让她肌肤泛起细小白霜,又调侃道:“用这破绸子就想捆住我?”话音未落,他突然旋身,彩绸瞬间缠上迪丽热娜自己的腰肢。
两人距离不过寸许,他能闻到迪丽热娜发间的安息香,她也能看见石飞扬的睫毛上凝结的细小冰晶。
楼下忽传喧哗,影月寨的喽啰踹门而入,为首者手持月牙铲,铲齿上还挂着丐帮弟子的血肉,狠毒地道:“石飞扬,拿命来!”迪丽热娜弯刀出鞘,赤红火焰缠绕刀身,调侃地道:“你的对手是我!”仗着石飞扬在身旁,有恃无恐。
石飞扬却按住她手腕,琉璃眼眸闪过狡黠,戏谑地道:“别急,让我瞧瞧影月寨的‘追魂铲’练到第几重了。”他突然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身形如鬼魅般绕到七人身后,又施展“移接玉”神功!七柄月牙铲竟齐齐转向,互相劈砍,霎时间骨断筋折之声不绝于耳。
最后一名喽啰跪地求饶,石飞扬却漫不经心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沉声道:“告诉你们寨主,三日后我在邙山等他。若敢不来……”他眼中寒芒一闪,又森冷地道:“这偃师城的月色,可照不亮黄泉路。”
翌日一早,邙山古墓群的晨雾尚未散尽,石飞扬已在霸王冢前煮酒。
迪丽热娜不解地看着他将三坛烈酒倒入石鼎,奇异地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凤祠的‘玉面仙娘’最喜醇酒,咱们这是……”石飞扬话未说完,便见百余白衣女子从墓道中飘出,手中拂尘银丝闪烁,正是白凤祠的“锁魂丝”。
为首的中年美妇手持玉如意,声音娇柔却藏着刺骨寒意,戏谑地道:“石宫主倒是好兴致,竟在此地设下鸿门宴。”石飞扬嘻嘻哈哈地道:“比起仙娘用活人炼‘白凤丹’的雅兴,石某自愧不如。”
说罢,将迪丽热娜护在身后,玄霜刃出鞘时带起一道冰虹,又讥讽地道:“听说仙娘的‘白凤九式’能化骨成灰,今日倒要领教。”
美妇拂尘挥出,银丝如暴雨般罩来。石飞扬运转明玉功,周身寒气凝成冰墙,银丝撞在墙上纷纷断裂。他忽然瞥见迪丽热娜被三名女弟子缠住,弯刀虽利,却难敌锁魂丝的诡异。
于是,石飞扬提醒道:“小心!”旋即施展“事了拂衣去”奇妙轻功掠至她身边,运转天蚕功,掌心晶光乍现,真气形成的银白色丝状物如灵蛇出洞,穿透三名女弟子的琵琶骨。她们尚未惨叫,便被真气反迫内脏,七窍喷血而亡。
迪丽热娜看着他袖口滴落的血珠,忽然红了眼眶,感动地道:“你明明可以不管我……”
石飞扬别过脸道:“谁说我是为了你?”耳根却悄悄泛红,又戏谑地道:“我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带路去洛阳。”他转身时,正撞见美妇偷袭,玉如意直取迪丽热娜后心。
石飞扬赶紧施展“惊目劫”神功!眼眸骤寒,一道冰光射中美妇面门。她脸上瞬间结满寒霜,玉如意脱手落地,整个人在惨叫声中化作冰雕,随后“咔嚓”碎裂,散落的冰晶中竟滚出数十颗婴儿头骨。
迪丽热娜胃里一阵翻涌,却被石飞扬按住肩膀。他从怀中掏出雪莲膏,塞到她手中,又调侃道:“擦擦脸,别让血污脏了这张俏脸蛋。”
晨露在剑穗上凝成细碎的珠儿,迪丽热娜低头擦脸时,指尖触到滚烫的脸颊,才惊觉自己红了眼眶。石飞扬递来的雪莲膏带着清冽的寒气,却暖得她心口发颤,那抹冰雕玉琢的身影映在眸中,竟比西域最烈的葡萄酒还要醉人。
石飞扬戏谑地道:“呆子,擦歪了。”忽然抬手,指腹轻轻拂过她唇角的血痕。迪丽热娜像受惊的小鹿般缩了缩脖子,却鬼使神差地没有躲开。
只听他低笑如春风拂过冰湖,又调侃地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偷吃的小丫头。”迪丽热娜猛地攥紧裙角,鎏金绣线刺得掌心发麻,嗫嚅道:“谁、谁偷了……”
话音未落,已被石飞扬牵着小手踏上东行的路。他的手掌冰凉如玉,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道,迪丽热娜偷偷抬眼,望见他玄色衣袂翻飞间,露出的肌肤透明如琉璃,心跳忽然漏了半拍。行至汜水关前,忽闻林中传来骨笛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