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吧。”
“不变应万变。”
自己根基牢,等得起。
其实对内也好,对外也好,最终看的是自己的根基。
谁更稳固,谁就更不容易倒。
赢者通吃。
一个字熬。
三十而立,自己熬得起。
右路军一分为二,主力人马跟随去了山东,王信肯定是要不回来的。
指望留下来的两千人马去平息大同兵变是痴人说梦。
关键还是大同西军。
一个陆仲恒,一个曾直,有他们另个去协调西军各部,王信并不担心什么,不过右路军两千人马也不能不管,现在刚好是时机。
贾环跟着石敢当已经三天,贾府没人来过问,王信明白了贾政的意见。
这三天里。
贾环睡得鼾甜,倒床就睡,在石敢当的操练下,根本顾不上其他,每天安排的满当。
“怎么样?”
史平看了眼睡着的贾环,好奇的问道。
石敢当严肃的脸色露出了一丝笑容,“比我想象的要好。”
“真的?”
史平越发好奇。
石敢当要求严厉,能获得他的好评可不容易。
之前是对贾环印象不错,现在更是认可了些,史平问的详细。
“能吃苦,对自己也狠,而且很聪明,假以时日,如果不出错,是一颗极好的苗子。”石敢当评价道,“就算不当兵,去读书也不会差。”
聪明是他的优势,又能吃苦和坚持,做什么都不会差。
第二日一早。
贾环刚刚起床,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连忙去看。
只见一名官吏被五大绑,向王信磕头。
“队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环第一次感受到王信的威势,又变得紧张了起来,想起见面叫人家姐夫,自己多佩服自己当初为何能这么胆大,现在反而有些不敢乱叫。
“那是咱们的管粮司务周煾,总镇早就想办他了。”
“哦。”
贾环失去了兴趣。
不久。
石敢当也忙了起来,右路军两千人马集中操练,隔日一操,五日一大操。
王信一连办了三个文官,五个武官,全部抓起来送去东军衙门,贪污罪证确凿,兵部这回没有动静,更没有斥责王信的言语出来。
一切变得顺利。
顺手点了几人的名字,暂代去罢免的武官,至于正式的任命,王信已经把自己的提议章程交给了兵部,兵部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复。
不过实际上,王信点名的这些武官带着兵。
两千人马全部打乱,重新整编,还裁撤了两百余士兵,动静闹得很大。
用了一年的时间,王信才带出了半个河西营,不敢说河西营完全受自己掌控,现在趁着机会到来,一下子整编了两千兵力。
算上河西营,以及态度倾向自己的军队,右路军虽不敢说全部掌握,但也至少控制了一半。
实打实的一半。
有了这一半的支持,其余一半也是顺理成章。
所以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或者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差的就是一个机会而已。
“总镇,有人来了。”
王信看过去。
“王总镇,最近辛苦了。”
来人不是别人,老熟人兵部郎中陈言。
“陈大人。”
王信连忙拱手。
“走吧。”陈言熟络的拉起王信。
王信笑道:“这是去哪。”
“去见阁老。”
陈言笑道。
王信愣了愣,又不意外,跟着陈言离开。
陈言做轿子,王信不坐轿子。
武官坐轿子的比骑马的要多,但是王信不坐轿子,要么是乘坐马车,要么是骑马赶路,陈言熟悉王信的作风,倒也没有在意。
一路前往内阁。
乃至下午。
王信终于来到内阁,没有耽误,很快被请了进去。
还未见人,先听其声。
“你最近动作挺大,看来你很有自信。”
张吉甫看着门口进来的王信,一脸探究的模样。
不过王信太熟悉张吉甫了。
张吉甫没有以前那么硬气,以前可以所以拿捏自己,现在投鼠忌器。
“属下不过是做分内的事,为的也是京营好。”
王信直言以告。
自己的确没有做违法的事。
不过是把那些暗地里的潜规则,阴沟里的招数给曝光了出来,然后以大周律的名义交给兵部处罚,放在往常的时候,自己早就被弹劾了。
张吉甫看出了王信,知道自己瞒不过他。
索性不再装腔作势,反而落了下乘,张吉甫转变态度,强硬道:“周文必须没事,而且他要控制大同西军,天成军那边你也不能动。”
这就是交易。
交出大同西军,用未来的永兴军来交易。
永兴军已经废了,还是作乱的主力。
张吉甫的算盘不错。
朝廷什么都不付出,自己辛苦压下兵乱,才能获得损失惨重的永兴军,同时还要彻底放手大同西军,至于右路军,朝廷必然也有安排。
王信想了想,强硬拒绝肯定不行。
张吉甫选择自己是最优解,不代表他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激怒了他,他可以不用自己,只不过他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自己何尝不也失去机会。
属于双输。
那么如何说服张吉甫呢。
张吉甫为了两百万两银子,愁的觉都睡不着,以至于各处闹事,所以钱是他最大的短板。
王信尝试道:“我可以只带几百人马。”
张吉甫闻言动了心。
朝廷的确拿不出钱,这也是他想到王信的原因。
换成别人平乱,朝廷要给足兵马和钱粮。
“永兴军和天成军,你可以拿下,但是朝廷要安排御史,大同西军也得交给周文,你不能继续阻拦。”张吉甫退了一步。
“阁老不复初见之气度啊。”
王信痛心疾首。
张吉甫笑骂道:“气度也不能换钱,你给我变出钱来,听说你在大同那边弄了不少钱。”
王信摇了摇头。
自己弄的钱,一分多余的也没有。
朝廷不是没有钱,而是钱都被贪了,收上再多的钱也不够用,只会不停的给民间加码,最终还是苦留给百姓。
朝廷没钱,就应该破产。
而不是对民间所求无度,把民间往死里逼。
张吉甫失望的叹了口气。
王信还是当初的王信,依然拒绝了自己。
不识大局啊。
只看到自己眼前的锅碗瓢盆,不能体恤朝廷的难处,朝廷如果维持不住,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会遭受更大的痛苦,到底是个武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