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鸢伸手握住了这两口鼎鼎大名的仙剑。
入手的刹那,两口仙剑都在疯狂震颤,似乎下一刻就会显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异象来。
这是药师愿和高澄都没见过的事情。
只是赶在那之前,随着杜鸢腰间老剑条不知是随着身形而动还是什么的晃了晃后,便什么都安静了下来。
接过了这俩口自己差点入手的仙剑后,杜鸢对着药师愿笑道:
“你可知你如今的想法,多少是发自本心?”
药师愿茫然无比,可随着两口仙剑彻底交在了杜鸢手中,被其握住之后。
他眼中澄澈骤然淡去,瞳孔微缩,骇然之色瞬间漫上眼底。
望着杜鸢手中仙剑,他踉跄着连退数步,声音发紧:“是这两口剑?”
话音未落,他又猛地恍然,失声追问:“是高澄?!”
在药师愿看来,高澄此人,某种意义上堪称古今罕见的无君无父之辈,再难找出第二个来。
他的眼里,没有他们这些‘大人’多少空位的。
杜鸢缓缓点头,语气平静:“对,这便是他为天下寻出的解法。”
话音落下,他迎着药师愿满眼的错愕,又补了一句:“不过你能说出这话,已是难得至极。”
一个皇帝能有此觉悟,本就不易到了近乎天方夜谭——虽非全然出自本心,可世人又怎能苛求太多?
仁剑虽能叫人向仁,可药师愿才握持多久?哪能立刻全然改变?
反应过来的药师愿满脸惭愧,拱手躬身:“仙长谬赞了。先前我或许还能有此想法,如今却万万做不到了!”
他现在不仅奇怪此前所想,甚至还对此万分惊恐,因为那段记忆和感受明明白白的落在心头,可却全然不是自己会做的。
杜鸢轻轻摇头,打断他的话:“哎,我说的便是‘哪怕如此’,也已难得至极。毕竟,这鼎剑与仁剑,你才拿了多久?”
说到底,鼎剑与仁剑终究是仙剑,而非人屠那样能扭曲心性的魔剑,一旦握持,就会让人瞬间性情大变。
药师愿略显无措的立在了原地,没了仁剑和鼎剑带来的那种‘至圣’,他面对一位天上仙人,真的是不知怎么办了。
既有恐慌不安,又有颇为自得。
且更在试着让自己强作镇定,但无论如何,都回不到此前那种样子了。
杜鸢则是接过了话头道:
“我不是说了,我还有另一个解法吗?”
药师愿略有不安的问道:
“还请问仙长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杜鸢指了指手中的鼎剑和仁剑道:
“还是这两口剑!”
药师愿面色微微一变,会潜移默化改变人性的神兵,过于可怕了。
好在杜鸢马上又补道:
“不过你放心,不会还是如之前一样,叫你那般拿着去!”
药师愿的脸色这才是好看了不少,随之虚心拱手道:
“仙长快莫要卖关子了,还请示明啊!”
杜鸢笑道:
“简单,简单!”
杜鸢说罢,便抬手朝着药师愿头顶一抓,下一刻,整个京都连同药师愿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听见了一声清脆龙吟。
这也让正在酒肆之中饮茶的邹子略微停顿的放下了手中茶盏,继而道了一句:
“大手笔啊!”
另一边的药师愿则是看着杜鸢在那两口仙剑剑身之上,以指为笔,龙飞凤舞。
只见杜鸢指尖先凝起一点金芒,触到剑身的刹那,金芒骤然炸开,化作无数细碎流光在剑身游走不停。
每一笔落下,剑身上都飞快浮现出一个个遒劲大字,只是字显的太快,他根本看不清写了什么。
只知道每一个字亮起时,竟有祥云从中溢出!
端的是神仙手段!
“我帮你封住这两口重器,免得气韵倒逼,让人非人,又帮你开一蹊径,叫你可以挥洒神兵之威,以镇宵小!”
这句话才出来,药师愿的呼吸都忍不住粗重了一二。
若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那这两口神兵,可就价值难以估量了!
此前的药师愿会忧虑君王因此失德,如今的药师愿则是自信自己可以把持心性。
但不等他开心多久,便听见杜鸢又道一句:
“可我也下了禁制,你若是失德于民,这两口剑啊,就会自行破开封印!”
药师愿心头顿时一颤,不等他想好退路,又听见杜鸢道了一句:
“再就是,你若束之高阁,也可,但这俩口剑和天下龙脉相绑,你便是藏起来不用,也无用。天下大乱之时,它们会自行择主!”
药师愿彻底变色,不过很快,便又自嘲一笑,随之坦然接受,并躬身拜道:
“愿,拜谢仙长大恩!”
随着杜鸢的最后一笔落下,杜鸢便是将其托举在药师愿身前道:
“这终究是给你在头顶悬了一柄剑,以时刻督促于你,常人定然难以忍受。所以,你要接的话,可得想好了!”
药师愿在短暂的迟疑后,还是郑重接过道:
“仙长,能得如此,已经是天大的便宜了,这都不要,未免太过不知足了!”
见药师愿真的接下,杜鸢方才是叮嘱他道:
“你也不必过于忧虑,做的对与不对,其实,你心中有一杆秤,天下百姓的心中也有一杆秤!”
“不必强求于心,只要无愧于民,便足够了!”
杜鸢不会强求圣人,只要无愧这个身份和百姓,便已经是足够至极了!
至于怎么落实,呵呵,只要他们都信了去不就可以了吗?
自己的演出如此之够,再加上那些文人墨客和春秋笔法,必然会越来越神话此刻。
如此自然更加无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