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秦奕洲合上卷宗,指尖按了按疲惫的眉心。
书房的冷杉香薰燃尽了最后一缕白烟,留下一室清冽沉静的余味。
他拉开书桌最下层的抽屉,那里面只放着一本带密码锁的黑色日记。
解开锁,翻开泛黄的纸页,熟悉的钢笔字迹映入眼帘。
九月一日,晴。
小乖七岁了。
今天送她去上小学。
小姑娘穿着蓝白相间的小制服,背着崭新的小书包,像颗被精心洗刷过的小番茄,饱满又精神。
她比一年前刚来家里时,确实胖了不少。
脸颊是饱满的软肉,像刚蒸好的奶黄包,让人忍不住想戳一下。
我有些欣慰。
看来我做的饭她很喜欢吃。
她一点也没有第一次去陌生环境的胆怯,反而拉着我的手,兴奋得小脸通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爸爸,我的教室在三楼!窗户外面有一棵好大的梧桐树!”
“爸爸,我的同桌是个小卷毛,跟你一样不爱笑!”
我竟不知我在她眼里是不爱笑的。
此后,每天听她汇报学校里的趣事,成了我下班后最放松的时刻。请记住网址不迷路74 8a.cǒ㎡
她像只可爱的小麻雀,把一天里所有闪光的、新奇的碎片都衔回来,抖落在我面前。
“爸爸,今天美术课老师夸我画的小兔子最好看!”
“爸爸,林耀今天带了巧克力,分了我一半!”
偶尔,这只小麻雀也会垂头丧气地回来。
多半是和朋友闹了些无伤大雅的小矛盾。
比如林耀那个臭小子,又抢了她的彩色蜡笔。
她会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两条小腿悬在半空,一晃一晃的,嘴巴撅得能挂上油瓶。
不过通常一块提拉米苏就能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