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行自知不该打扰,在外面看了几眼就走了。
而后走石阶上山,秋日出行的人不少,原来这条路其实不怎么见得到观外的人,但今天庄行见到了好些人结伴而行。
整片山都被枫叶染成了红色,上山的人见庄行穿著道衣,都上来搭话,有的问小师傅还有多远的路才能到玄清观,有的还想找他算命,求姻缘,求子,求富贵。
问路的庄行都一一答过,让他算命的,他就说我家道观是专降妖的道观,不懂卦下,诸位若是想求神仙保佑,却是来错了地方。
玄清观向来不以香客捐贡为主业,除了除妖以外,就只干丧葬的法事。
算命属於是江湖骗子才会去做的行当,这一行不要求你会算命,只要你口才伶俐,会说好话。
败了钱財就是风水不对,诸事不顺就是家中有东西克你,说是算命,其实更像是陪聊,
关键的不是怎么算命,而是怎么让来客的心情好起来。
要是真算出你一生都是劳碌命,悲苦命,来客倒是要说你是个骗子,把你的摊位砸了。
也不知这些人来了,是好是坏。
虽然观里是热闹了不少,香火鼎盛,却没有以前清净了。
路上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间,越过观门时,太阳落到了西边的天空。
进来了庄行才发现,玄清观多了一些弟子守在某些路口。
高高的屋檐下是朱红色的木樑,木樑下烟气繚绕,这观门前多了一口大香炉,香灰上插著许多未燃尽的香,大多香客都在观门后的那个院子里烧香拜神。
观中似乎新立了规矩,只许香客在这个新规划的院子里烧香,不许他们进入舞剑坪,七录斋这些弟子居住的地方了。
大抵是人来的太多了,怕他们打扰到弟子修行,就派人过来守著。
庄行在守门的地方见到了大春,大春一板一眼地对著来问路的香客摇头。
“师父说了,只有门內弟子可以走这条路,你不是弟子,不能走这儿过。”
问路的香客面面相,大春吃的多,长的壮,已经长成了一个七尺男儿,他体型壮硕,站在那地方,像是一尊门神,很有安全感。
他讲话毫不客气,没有弯弯绕绕,听到他这样一说,有意向的香客纷纷起了退意,不再多问了。
庄行上前去打了招呼,大春见他回来了,露出了笑容。
两人敘了敘,只是庄行要带燕槐安进去的时候,大春却犯了难。
庄行知道他脑筋转不过弯来,师父告诉他只有门內弟子能进,他就只认这个道理。
庄行正与大春说理的时候,老道人从观门那走了进来。
老道人手中握著拂尘,正与几位弟子讲法,见到了燕槐安和庄行的身影,停下了说话声,让弟子在这儿稍等片刻,
“大春,燕小姐虽不是我门中弟子,却是贵客,你就放燕小姐进去吧。”老道人哭笑不得。
“可是师父..
“莫要多问了,听我的便是,以后你也不必再拦燕小姐了。”
“好吧。”大春挠挠头。
看来清虚子道长已经学会了如何应对大春的木头脑袋,只叫大春不要思考,他不思考,就不会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