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把被盖到小妹身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土里钻了出来,那是熟悉的气息,有东西碰了碰他的脚,他低头一看,不出意料地是白鼠。
白鼠是他老朋友了,也许是白鼠最近的日子过的太滋润了,它又肥了一圈,
都胖成个球了,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从泥巴里钻出来的,吃这么胖不会卡在洞口么?
不过,这模样,倒是更適合当枕头用了。
感觉把它肥肥软软的身子垫在脑袋下面,会很舒服,那一定是种享受。
他把白鼠抱了起来,心里倒是没有给这傢伙也做个滚轮,让它早上跑两圈下午跑两圈的想法。
不是他偏心,毕竟白鼠不是他的员工,他和白鼠没有僱佣关係,他不给白鼠发工资,没道理要求白鼠干这干那的。
况且看居士的小日记,白金鼠长的圆滚,说明养的好,白金鼠就得长的胖一点,才適合当枕头。
庄行摸到了白鼠肚子上那一大块肥肉,心里有点嘀咕白鼠是不是鼠到中年就发福了,这傢伙找了老婆,生了两只小鼠,按鼠生经歷来说正好算得上一只中年鼠。
庄行抓了一把,发现它好像还有点掉毛,將来不会禿成了地中海,变成一只標誌性的禿头肥鼠吧?
这就是中年魔咒么?庄行摸了摸白鼠的耳朵,心说他將来可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他坐在床边和白鼠互动了一会儿,这傢伙好像也没什么特別的事情来找庄行,也就是出来露个脸,展示一下存在感。
就它一只鼠来了,老婆没来,孩子也没来。
它还是念得旧友的,知道出来看看庄行。
庄行回头看了看,小妹已经在床上睡熟了,呼吸平静了下来。
白天真是给她玩疯了,小孩子疯的时候是真的疯,但精力耗完了,她也飞速地进入了梦乡。
这倒是不用庄行哄她睡觉了,庄行乾脆脚步轻轻地去打了两碗米酒回来,和白鼠一人分一碗。
风雪之中,与鼠对饮,也是別有一番风味。
可惜白鼠不会说话,不能跟庄行嶗嶗嗑,它只是趴在庄行的旁边,小口小口地喝酒。
庄行顺著它的毛髮摸下去,倒也有种温馨的感觉。
有时候朋友相聚,並不需要太多的话语,只要见到熟悉的面孔,感觉到此时此刻你们坐在一起,就足够了。
一人一鼠喝完了两碗酒,也就散了。
白鼠怎么来的怎么走,又钻进了洞里,回地下的窝了。
庄行也將酒碗洗乾净,回床上躺著,
这一夜他睡的很深,什么梦都没做,第二天醒来时精力十足。
小妹也早早醒了,她睡的早,醒的也早。
这年头,少有人会睡眠不足,没有电灯,天一黑,黑心老板想叫人加班都难,烧油灯可比工人的工钱要贵。
因此太阳一下山,除了失眠的人,也都回屋躺下了,有老婆的来点睡前运动,没老婆的自己遐想一下,耗不了多少,保准睡够八个小时。
庄行推开窗户看了看天色,昨天夜里下了雪,阴云散开了,所以今天是个晴天。
他心想还是早点把老道人的信送去宜都好,不然等后面天冷了,反而更不好走。
择日不如撞日,乾脆就今天吧,太阳底下赶路,心情也舒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