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窃取的是什么圣遗物?”
艾萨克低下头颅,语气虔诚:“—一是曾承装圣子受难之血的'圣盃』。”
什么玩意?
洛廉眉头一挑。
在以不列顛为中心的一眾国度中,各种信仰层出不穷,虽不是每一位正神都会建立教会,但也並非只有教廷势大。
远的不说,光是法兰克就有三个以上的正统教会。
非凡世界的风气一向很求真务实,大家都是注重实际的人,不那么在乎虚名,在天父不再显露神蹟后,教廷的势力就开始逐年萎缩,威信也不同往日。
时至今日,教廷只能算是一个“大势力”,而非“超级势力”,仍具备相当的影响力与话语权,但不再能够统领世界。
所以,才会有人敢冒著得罪教廷的风险来追逐圣遗物。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则是这件圣遗物太过重要,能够让人甘愿为此承担风险!
“圣盃”无论是在前世,还是这个时空,在教廷的歷史中都有著其他圣遗物难以比擬的重量要说哪些圣遗物能够比肩,恐怕只有圣钉、裹尸布、处刑用的真十字架有这个资格。
不对,“圣包皮”也得算在里面,毕竟它真是圣体的一部分!
洛廉迫不及待想要寻回自己丟失的大秘宝,但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轻飘飘道:“圣盃是什么?展开说说。”
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鬆动,艾萨克鬆了口气。
教廷一共有十二个小圣盃与一个大圣杯。每一个小圣盃都具备一种不同的威能,详细情况除了教廷没人能知道。而大圣杯更为接近天父,据闻能够实现任何人的愿望在漫长的歷史中,十二枚小圣盃已遗失大半,教廷只掌握了第七、第八、第十一圣盃。这次被窃取的圣盃尚且不知晓是大圣杯还是小圣盃。”
艾萨克语气古怪.
”实际上不能说是『窃取”。
洛廉表情不变:“为什么?”
“因为这件圣盃本来就不在教廷手中,是那个『窃贼』从一个藏宝地寻觅得来,结果不慎被同伴泄露讯息,引得教廷的追杀。”
艾萨克话中对教廷的做法十分不屑。
换成是他,肯定是先高价把人哄骗过来,再埋伏几十个圣骑士,届时人赃並获,贼首即刻伏诛!
结果教廷省略一切过程,直接开启最后一步。
最丟脸的是还让人给跑了,没能把讯息压下去。
这让教廷本就臭名昭著的名头雪上加霜,各大教堂中尚且心存公理的修士们念了一晚上的颂经才缓过来。
洛廉怀疑此事有其他教会与非凡势力的人插手,目的就是降低教廷的威严,防止对方再次雄起,现在都在暗中等著看教廷的笑话”所以,您的意思是?”艾萨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合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回去等通知吧。”
洛廉摆摆手。
『要是有答覆,会有人去联络你的。”
维多利亚的诉求和他不谋而合。
就算没有这个结盟邀请,他未来一段时间本来也打算解决掉苏格兰场这个麻烦,但此事槽点太多,又有诸多空手套白狼的案例在前,他根本没打算答应。不过,维多利亚好歹是现任女王,能够带来的隱形价值很高,不能轻易放弃这个渠道,所以只能用一个模稜两可的答覆糊弄过去。
別问,问就是等通知。
”这恐怕”艾萨克面露难色。
他今晚最大的任务就是拉拢这个陌生的非凡者,以及对方背后的密教组织,要是没能完成,很难回去交代。
“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
洛廉摇摇头,毫无徵兆地划出一道幽影附肢,直衝艾萨克而去,
后者脸色骤变地急忙闪身后退,还是被划破脸颊,一滴鲜血挥洒溅射。
张开血盆大口的廷达罗斯从影中现身,捲起猩红舌头將血液接住。
迎著艾萨克如临大敌的眼神,洛廉身体融入黑暗,黄铜色调的眼眸一点点消失。
“现在,是你们在请求我想要得到答覆的话,就给出让我满意的条件吧。
今夜,苏格兰场东伦敦分部的晚风十分喧囂。
麦尔斯焦急地在指挥室中步,手中的高档雪茄一直没有点燃。
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到了如此地步。
那个无名密教分明只是瓮中之鱉,此前展露出来的实力仅能算是“有点东西”,不用说自己有上校这个终极底牌,就算只靠那百余名执行员与军械库调来的强大装备,也能轻鬆拿下。
然而现在通讯器中回应他的只有一阵忙音,派出去的人显然全都遭遇了不测。
“真是邪恶的密教徒。”
他呸了一口,再次拨通电话,这回却不是问责下属,而是打算寻求外援。
”莫里亚蒂先生?”
“哦,麦尔斯啊,你有什么事吗?”莫里亚蒂语气悠悠,表现得漫不经心。
“我、我遇到了一些困难。”
麦尔斯咬著牙將今天的事情一一说出,言辞间不吝讽刺,表示苏格兰场的东伦敦分部已经烂透了,监察官与密教组织纠缠不清,甚至篡改档案,蒙蔽上级,简直罪该万死,尤其是那个叫做亨德利的监察官,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对於自己的求援也视而不见。
而且,这里的执行员全都疏於训练,缺乏服从性,不听指挥,擅自行动,直接导致了今晚的行动失利。
该罚!
他本以为宽容的莫里亚蒂先生这次也会容忍他的过错,却只听见一声轻笑“咳咳。”莫里亚蒂把不合时宜的笑意憋回去,嘆息道:“关於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放心,我会如实匯报给十二人议会的,嗯,这样吧,我现在就打电话联络他们,你不用担心—
”等、等等!”
见莫里亚蒂有结束通话电话的意思,麦尔斯大惊失色,背后被冷汗打湿。
『莫里亚蒂先生,增援,增援呢?”
“什么增援?”
”今晚还出现了几个非同寻常的势力,我们需要增援!否则,否则
“哦,你说这个啊。”
莫里亚蒂突然说起另一件事。
『你知道吗,麦尔斯,一个空降的指挥官,是很难让人信服的。这件事本来就不符合规矩,只是你一再要求,以及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逼迫,我才勉强同意。现在,你又做出这样荒谬、糟糕的事情,实在令人失望。”
我一再要求?
麦尔斯愣在原地:“我,我什么时候—
”嘘一一”莫里亚蒂打断他的话:“与其关心这点细枝末节的小事,你还是先考虑眼下的状况吧,现在逃跑,说不定还来得及。”
逃跑麦尔斯死死捏著话筒,旁边的下属忽然惊恐地叫起来,指著指挥室的大屏幕手足无措。
“他、他来了!“
麦尔斯循声望去,只见电子萤幕中出现一道握著狞枪械的猩红身影。
他很有兴致地一步步走来,似乎察觉到这边的注视,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嘴唇微动,说的是“晚上好”一词。
麦尔斯心跳几乎停摆,猛地结束通话电话,明白了一些东西。
他失態地拍在指挥室的桌子上,双目血丝暴突,手指剧烈颤抖地开启通讯器。
“集合所有成员,不惜一切代价堵截,一定不能让他进来!
连更失败!
下章晚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