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敢问太上皇,你装好了吗?
任平生轻飘飘的话语,犹如一根尖刺,不轻不重的扎进太上皇的心里。
不痛,但让人如在喉。
太上皇想过千方种任平生见到他后会说的话,唯独没有想到这个。
这让本欲打算无视、晾著任平生,表明自己態度的太上皇,忍不住地警向任平生。
看著任平生嘴角掛著的浅笑,太上皇拿著竹简的左手指节不禁发力,很想一拳打在任平生脸上。
按下这股衝动,太上皇看回竹简,继续无视任平生。
任平生见太上皇如此反应,心知太上皇这是不愿意搭理他。任平生不以为意,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这时,四名年芳十六左右的宫娥在苏庆的示意下,搬来软垫和无脚椅,放在软榻下方,距离软榻估摸一步的地方。
这是朝臣覲见皇帝,皇帝赐座时,座位摆放的位置。
单以身份来论,任平生是臣,还是太上皇的女婿,苏庆让宫娥把座位放在这个位置没错,但任平生是普通的臣吗?太上皇是普通的外舅吗?
太上皇明摆了要压任平生一头,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苏庆作为太上皇的近侍,帮著维护太上皇的尊严,无可厚非。任平生可以如太上皇的意,给太上皇明面上的尊重,但为什么要给?
一个虐待自己女儿,还要把自己女儿送去和敌人和亲的人,不配让他尊重。
他刚刚自称小婿喊外舅,也不是为了彰显他和太上皇的翁婿关係,是为了戳太上皇的心。
当然,任平生清楚太上皇不会在意他和南韵是否成亲,但太上皇在意大离江山。
太上皇听到他喊外舅,必然会联想到外界盛传的以子代离之说,从而感到膈应。
这样做或许有些幼稚,但在南韵明显优待太上皇,不打算收拾太上皇的情况下,任平生除了膈应太上皇,给太上皇添堵,不好做其他事情。
閒言少敘,任平生无视摆好的座位,大步走到软榻前,在苏庆的注视下,堂而皇之的坐在太上皇对面。
太上皇这里的软榻,非南韵或他在任府房间里的那种长椅,而是类似榻榻米床,一张高二十厘米左右,长宽约莫两米的木台,上铺看厚绸的铺垫,中间部分摆放著桌案,將之分为两个部分。
太上皇坐在桌案的右侧,任平生坐在左侧,
苏庆见任平生如此大不敬的坐到太上皇对面,坐姿比太上皇还要隨性,下意识的张嘴想要制止,转念想到任平生如今的身份、地位,太上皇的处境,又忙將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装作没看见。
月冬拿起无腿椅上的坐垫,走到软榻旁,欲给任平生垫上。
任平生一边接过自己垫上,一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你也过来坐。”
此话一出,太上皇仍是恍若未闻,专心致志的看看竹简。
苏庆又是欲言又止的警著月冬,他知道月冬现在已贵为少府,在太上皇面前有资格坐,所以他刚才才会让宫娥拿两个椅子过来,但他更清楚月冬仍是任平生的侍女,这样的人岂有资格和太上皇同案而坐。
然,秦王开了口,他岂敢阻止,亦不能阻止。
他怀疑秦王此举是有意激怒太上皇,或想让他出声制止,好让其有找太上皇麻烦的藉口,他不能让秦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