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出殯,安葬,阿银的变化
午后,短暂的休憩未能驱散縈绕在眾人心中的哀伤,这份悲痛在静默中愈发深沉浓烈柳家院子里,前来吊的人们缓缓起身,神色凝重,心知那最哀伤的时刻一一出殯,
即將来临。
天空仿若被一块巨大的铅灰色幕布严严实实地遮蔽,铅云层层堆叠,沉甸甸地压向大地,仿佛稍一用力便能將世间万物碾碎,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灰暗且压抑的氛围之中。
风,裹挟著刺骨的寒意,如泣如诉地呼啸而过,吹得院子里的树木枝叶疯狂摇曳,“沙沙”声响彻四周,仿佛在为这场葬礼奏响一曲天然的悲歌。
地上的落叶被狂风捲起,在空中无序地飞舞,而后又重重地摔落在地,为这哀伤的场景更添几分淒凉。
柳峰佇立在灵堂前,一袭洁白的孝服穿在身上,宽大的衣袖隨风轻轻摆动,更衬出他身形的单薄与落寞。
腰间那条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腰间,仿佛在时刻提醒著他此刻的悲痛。
他双手稳稳地捧著爷爷的遗像,遗像中的爷爷面容和蔼,嘴角微微上扬,带著那熟悉的笑意,可这笑容如今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入柳峰的心窝。
另一边,张牛、张马、张风、王强、二虎、柳三六人,同样身著素白孝服,白布缠头,腰间麻绳紧束。
他们神情肃穆,缓缓走向棺材。
棺材由厚实的柏木打造而成,表面光滑,散发著淡淡的木香,那木香在这哀伤的氛围中,却无端地添了几分悲凉。
六人缓缓蹲下,双手稳稳地扶住棺材的边缘,彼此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齐声低喝:“起!”
隨著这一声有力的呼喊,眾人齐心协力,稳稳地將棺材抬起。
他们的手臂肌肉紧绷,没有丝毫懈怠。
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著庄重与沉痛,仿佛在通过这一抬,向逝者表达最后的敬意。
此时,哀乐声悠悠响起。吹奏哀乐的是村子里一位年迈的老者,他身著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长衫,长衫宽大的袖口隨著他吹奏的动作轻轻摆动。
他坐在院子角落的一张旧木凳上,身旁的地面上散落著几片被风吹落的枯叶。
老者紧闭双眼,全身心地沉浸在乐曲之中。
他手中的嗩吶,那古老而质朴的乐器,此刻仿佛成为了他灵魂的延伸。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他心底最深处挤出,带著无尽的哀伤。
低沉的旋律如鸣咽的风,在灰暗的空气中缓缓飘荡,縈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哀乐声,让悲伤的氛围愈发浓烈,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哀伤的旋律所笼罩,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无尽的悲痛之中。
送葬队伍缓缓出发。
走在最前面的是几个孩童,他们稚嫩的小手中捧著装满纸钱的竹篮。
一边走,一边將纸钱高高拋起,白色的纸钱在风中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冬日里的雪,又似一只只折翼的蝴蝶。
纸钱在空中打著旋儿,有的落在路边的草丛里,有的飘到送葬者的肩头,还有的隨著风飘向远方。
每一张纸钱,都承载著生者对逝者的思念与祝福,希望能为逝者在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上铺就一条光明的道路。
柳峰走在纸钱飘落的小径上,他的步伐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荆棘之上,钻心地疼。
手中的遗像,隨著他的走动轻轻晃动,爷爷的目光仿佛始终注视著前方,也注视著柳峰。
柳青紧跟其后,一袭素白孝服穿在身上,身形显得愈发憔悴。
他双眼红肿,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这悲伤抽离。
他的脚步虚浮,却强撑著身体,一步一步向前挪动。
他们身后,是抬著棺材的六人。
他们步伐整齐,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一丝顛簸惊扰棺中的逝者。
棺材上,覆盖著一块巨大的白色布慢,布慢在风中猎猎作响,仿若逝者的灵魂在游荡。
再往后,是前来送葬的亲友们。亲友们皆身著素白孝服,远远望去,好似一条白色的哀伤河流。
队伍沿看村子的小路缓缓前行。
小路两旁,早已站满了闻讯赶来的村民。
他们静静佇立,眼中满是悲痛与不舍。
路边的野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也在为逝者默哀。
“一捧黄土寄哀思,两行热泪送亲人。”一位老者低声吟诵,声音颤抖,满是悲痛。
他身著一件陈旧的黑色对襟袄,领口露出些许白色的衬布,与周围的白色氛围相融,更添几分哀伤。
送葬队伍继续前行,哀乐声在空气中迴荡。
路过一片果园时,果园里的果树在寒风中轻轻摇曳,树枝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为逝者默哀。
枝头的鸟儿,不再欢唱,静静地站在树枝上,看著这支悲伤的队伍远去。
送葬队伍继续前行,哀乐声在空气中迴荡,
路过一片果园时,果园里的果树在寒风中轻轻摇曳,树枝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为逝者默哀。
枝头的鸟儿,不再欢唱,静静地站在树枝上,看著这支悲伤的队伍远去。
不知走了多久,送葬队伍终於来到村子南边的森林边上。
墓地,就在这片森林的边缘。
墓地周围,种满了松柏,松柏鬱鬱葱葱,像是忠诚的卫士,守护著这片寧静的土地。
此刻,风穿过松林,发出“鸣鸣”的声音,仿佛是它们在为逝者吟唱最后的輓歌。
墓地前,一块墓碑已经立好,墓碑上刻著“柳白之墓”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却也透著无尽哀伤。
抬棺的六人,缓缓將棺材放在墓坑旁。
他们的脸上满是汗水,浸湿的孝服紧紧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