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只是暂时平静,豪强的田產分配,以及佃客、奴婢的安置,处理不好都是大问题。
“明府、李丞,门外来了什么从事,说是从乐安来的,但又说自己是青州的官,我等搞不明白。”
新来的小吏今天负责值守,有些搞不清卞晟的官职。
“乐安郡还敢来人?”
王耀有些好奇,听说太守都被气的去青州告状了,郡曹从事这批人这么头铁的吗?
“泰寧你去问问什么事。”
“行,我去看看。”
李良也不担心,就凭郎君现在的官衔,除非长安或者鄴城来人,青州没人动的了他。
“在下樑邹县丞,敢问来者是哪曹从事?”
见面三分笑,李良笑呵呵衝著卞晟行礼。
“嗯?县长没来?”
卞晟有些不满,自己可是代表青州巡查地方,负责监察郡国,太守对自己都以礼相待。
哪怕你王耀加將军衔,也就和太守品级相同,本职才是小小的七品县长,竟然敢如此狂妄,等回乐安后必须给刺史参你一本。
李良看来人口气很大,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明府如今忙著处理公务,还不知阁下是?”
“这是我郡州使。”
卞晟旁边有人出声介绍。
“哦,原来是部郡国从事史,我当是何人呢。”
“大胆。”
“竟敢如此无礼。”
护卫十分恼怒。
卞晟脸上也有些难看,在乐安时,只传王耀是王猛之子,在长安发疯被陛下贬到梁邹。
如今一看,何止王耀发疯,这梁邹上上下下风气都歪了。
“请。”
李良可不惯著他,转身独自进县衙。
你州使管得了別人,可管不到自家郎君。
刺史连直接免去县长的权力都没有,更別提王耀还有威武將军、督乐安诸军事、假节等衔,刺史可没动王耀的权力。
至於刺史的弹劾?
王耀要是真怕就不会做这些事情。
“州使,咱们还进去吗?”
“啪。”
卞晟一巴掌扇过去。
“你说呢?刺史安排我敢不听吗!”
卞晟现在心情很不爽,虽然自家品级不高,只有八品,但在乐安,他就是代表刺史监察地方,谁敢不给他面子。
“郎君,来人是部郡国从事史。”
“没跟著来?闹矛盾了?”
王耀笑著看向李良,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这群人明明品级不高,但是仗著自己是刺史眼线,在地方胡作非为,拿著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是『州使』,其实百姓喊他『州虎』。
“梁邹县长可在。”
说曹操,曹操到。
王耀看来人跨过门槛也不起身相迎,只是衝著旁边淡淡道:“从事远道而来,恕耀忙碌,不便起身,有事找县丞吧。”
看王耀懒散態度,卞晟心中怒火快遏制不住了,大声呵斥:“我此行代表刺史前来问话,小辈怎敢藐视刺史。”
“咚。”
砚台砸在卞晟脚边。
“你一小小八品部郡国从事史,也敢在我將军府闹事。”
“胡说,这明明是县衙。”
“一个宅子,两块招牌,此处既是县衙,又是將军府,我定下,谁质疑?”
王耀得势不饶人,继续道。
“莫说你一个小小从事,如今就是刺史来了,在军事方面也要听我的,陛下符节在此,从事再敢挑衅军府,诛之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