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邦觉得,当今汉朝实行黄老无为的治理方式,最为合適。
也就是陆贾《新语》的理论,强调“君无为而民自化”,要求权贵减少干预民间经济,间接抑制过度剥削。
接著下詔遣责秦暴政,標榜“与民休息”,利用舆论压力约束官吏。
“感觉,你我所思之法,已经是最完美的了,不过仅仅受限於时代的局限性,未能如陆煊那般,考虑到权贵的剥削问题。”
“或许陆煊的解决办法,也就是这样。”
刘邦悠悠道。
他觉得从陆煊口中,获取未来消息最为重要,至於陆煊自己的看法和国策,
或许並未如他们这些古人中的能人般,那么通透。
“盈,你带著这个解决方法,去和陆先生说说吧。”
刘邦道。
闻言,刘盈点了点头。
隨著刘盈离去,刘邦等人继续在长乐宫中思索著张敖的问题,目前韩信已经和张敖接触了,就是不知道张敖的反应如何。
时间缓缓流逝,刘盈刚离开不久,韩信就来了。
韩信到了之后就说了一下张敖的反应,刘邦的心这才鬆了下来。
赵国无事就好,接下来,就看陆煊教导刘盈这件事情如何了。
正值响午,烈日高悬,將长乐宫映照得金碧辉煌,宫殿飞檐斗拱,雕樑画栋,朱红的宫墙高耸,与金色的琉璃瓦相互映衬,尽显皇家威严。
宽阔的宫门大开,身著甲胃的侍卫们身姿挺拔,整齐地站立在宫门两侧,注视著往来的官员和侍从,宫中,宫女和太监们步履匆匆,或手捧托盘,或怀揣文书,为宫廷的运转忙碌著。移步至临华殿,这里同样庄严肃穆。殿宇气势恢宏,
殿前的白玉台阶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著柔和的光。
绕过临华殿,后方有一个寧静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却布置得精巧雅致。
四周的矮墙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几株不知名的小从墙角探出头来,为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灵动。院子中央有一座小巧的石亭,亭中摆放著石桌石凳,石桌上还散落著几卷竹简。
院子里瀰漫著淡淡的香,与远处宫廷的喧囂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寧静角落。
刘盈脚步平稳,来到院落中,看著正闭目养神的陆煊,躺在摇椅上。
他的呼吸匀称。
似睡著了。
刘盈没有打扰,而是在旁静静的等待,良久后陆煊这才醒来。
“你一直在这里等著吗?”陆煊揉了揉眼睛,很快就发现了静静的站在一旁的刘盈,带著些许歉意的询问道。
刘盈知晓,说谎和欺骗是不对的。
陆先生也最討厌说谎。
可这个时候,他没有说实话,而是言道:“没有,陆先生,我刚刚来。”
“哦,这样啊。”陆煊又不是看不出刘盈的小心思,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坐姿端正了几分,问道:“上午给你的问题,寻找到解决方法了吗?”
闻言,刘盈立刻说了起来。
“我自己的想法是这样的...”
“这是父皇,留侯他们的想法...”
刘盈並没有邀功,也没有占用张良等人的主意,说清楚了这些后,陆煊点头。
“好,这確实是个不错的方法。”
“但或许能解决一时,但解决不了永久。”
“若是明君在时,自然能解决,但若朝代无明君呢?权贵和大族依旧会诞生,並且剥削百姓。”
“我接下来给你讲的,你要听好了。”
刘盈的腰板不由得停止了几分,他知道陆先生要给他讲认真的道理了。
“我先给你讲解一个概念。”
“阶级。”
阶级?刘盈似懂非懂。
看著刘盈懵懂的样子,陆煊笑著道:“阶级就是指在一定社会经济结构中,
由於所处地位不同和对生產资料关係的不同而分成的集团。”
“简单来说,就是依据人们在社会生產和分配体系里的位置,將人群划分成不同的类別。”
“划分依据生產资料占有关係,这是划分阶级的核心依据。例如在封建社会,地主阶级占有大量土地等生產资料,而农民阶级很少或完全没有土地,只能租种地主的土地进行劳作。”
“统治阶级在社会中拥有政治、经济和文化等多方面的权力,能够制定政策、掌控资源分配等,被统治阶级则处於相对弱势地位,在决策等方面缺乏影响力,阶级结构塑造了社会的基本形態,不同阶级之间的关係,如剥削与被剥削、
统治与被统治等,影响著社会的稳定与发展。”
刘盈听得迷迷糊糊的,见状陆煊再次解释道:“简单地说,富人、穷人,这就是两个阶级。”
“对比的意思么?”
刘盈疑惑。
“对,就是对比的意思,根据汉朝而言,百姓无疑属於一个阶级、大族属於一个阶级、权贵属於一个阶级、诸侯王属於另外一个阶级。”
“他们是对立的,而自古以来,往往百姓这个阶级是始终被压迫剥削的。”
渐渐的,刘盈似乎明白了,什么是阶级。
穷人阶级、富人阶级、权贵阶级。
“然后,就是阶级对立。”陆煊露出正色道。
提到这四个字,刘盈虽然一时之间不懂什么意思,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秦朝末期,百姓们叛乱,这是否是百姓们和秦朝皇室的阶级对立?”
“对。”陆煊露出讚赏之色,然后道:“皇室,也同样是一个阶级。”
“而眾多阶级中,你认为最重要的是哪一个?”
刘盈陷入沉思,他下意识的道:“权贵阶级?”
没有权贵,如何打下来的天下?
不对。
皇室阶级?
皇室才是掌控整个天下的。
可陆煊的话让他感到意外。
“眾多阶级中,百姓阶级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