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诗会的题目是玄度!”
双喜高声宣布,隨即將萧泽亲笔题的诗会题目掛在了河边的桂树树梢上。
榕寧低吟:“清风朗月,輒思玄度。”
原来萧泽喜欢的是天上月,高冷清霜,寒江照月。
她想到了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白卿卿,才华横溢,名动天下的奇女子。
榕寧向后靠了靠,脸色平静。
帝王的爱情,从来都是她手中的刀罢了!
诗会的题目已经发了出来,御河边搭建的高台上,一张张雪纸分发了下去,所有参加的人纷纷低头奋笔疾书。
这边的宫宴觥筹交错,迎来送往別有一番意趣。
榕寧低头同梅妃一起说著话,面前的点心也换了许多。
梅妃拿起一块儿百糕送到了榕寧的面前笑道:“瞧瞧这民间的点心做的也是精致,刚端上来的。”
榕寧接过糕点轻轻咬了一口,登时各种混合的香融进了唇齿间,入口即化绵密的口感,倒是別有一番风味。
梅妃笑道:“早些年本宫在江南姑苏城时就喜欢做这种点心,揉合了桃,杏等朵的蜜,又用收集好的瓣上的露水和面,总共也做不了多少。”
“后来我娘家將我送进了端王府,说是王爷痴情一直未娶,刚死了未过门的未婚妻,他们想让我乘虚而入,靠著端王府好乘凉,呵!”
梅妃轻斥了一声,眼神里多了几分拨凉嘲讽。
榕寧刚要说什么,突然咀嚼点心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
不对!点心有问题!
她抬眸看向了来来往往端酒布菜的侍女,一样的碧色纱裙,一样的髮饰,根本找不出来刚才到底是哪个婢女端上来的百糕。
即便是在宫宴上这么多人乱糟糟的,给她做个手脚,她都察觉不到。
况且现在是民间,因为客人太多,不可能將宫里头的宫女抽调太多,还有些是从信得过的世家大族的內宅里调拨,查起来就更加难了。
榕寧纤白的手指紧紧捏著百糕,在百混合的香味里隱隱有一丝丝不一样的甜腻。
这个甜腻的味道,不仔细察觉根本找不出来。
榕寧之前陪著温清步步惊心,走到了现在,她自己不晓得替主子挡下了多少毒害。
那些形形色色的毒,她若是个命短的,稍有不慎必死无疑。
故而这点子微末伎俩,怎么可能逃得过榕寧的眼睛。
“寧妹妹?”梅妃瞧著榕寧吃百糕还能吃到发呆的地步。
她笑著推了推榕寧:“这百糕果真是好吃,竟是將妹妹吃成了一个泥胎木塑之人了。”
榕寧回过神,不露痕跡端起了茶盏,用袖子遮挡著將百糕吐进了茶盏里。
榕寧冲梅妃笑道:“梅姐姐,这百糕虽好吃,就是有些噎得慌。”
梅妃顿时笑了出来,忙轻轻拍了拍榕寧的背:“慢些吃,这里还有。”
榕寧红了脸道:“让姐姐见笑了。”
梅妃笑道:“寧妹妹怀了身子,自然是贪嘴一些,如今正是青梅下来的日子,用霜醃製了,存了身子的吃了最好。”
两个人正自閒聊的时候,突然御河边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便是景丰帝萧泽都被吸引了过去。
双喜公公捧著一个锦缎盒子满脸笑容朝著萧泽走了过来躬身道:“回皇上,诗会拔得头筹的才子已经选了出来,而且诗词造诣极高,几位大儒都是讚许之意。”
萧泽忙笑问道:“哦?是哪位才俊?宣上来,朕瞧瞧!”
双喜公公捧上了鎏金名帖笑道:“是从陈国公府出来的陈予初。”
萧泽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陈国公府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