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探寻真相,女剑仙的羞赧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法舟甲板上,映得美妇雪白裙袂如流云浮动。
她侧首望向身旁的玄袍男子,眸中带著几分疑惑:“空色魔教的秘境不是早已塌?”
寧清秋负手而立,目光落在远处渐升的朝阳上:“是坍塌了,但並非全部。”
水映嬋黛眉轻:“什么意思?”
自昨日从金临城归来,她便发觉这魔头行事愈发莫测。
先是放任师姐离去,又带她重返空色魔教秘境,说是要印证某些猜想。
“空色魔教的道场仍在。”寧清秋嗓音低沉,似在回忆:“我曾在此修炼三年。”
水映嬋眸光一闪,似明白了什么:“所以秘境坍塌,是你所为?”
他既得传承,自然掌控秘境。
而听他方才所言,显然是他所为。
寧清秋並未否认,淡淡道:“那时的我太过弱小,守不住这份机缘。”
“唯有让秘境彻底崩塌,才能断绝旁人凯,也无人知晓我曾在此得到什么。”
水映嬋若有所思:“那今日为何重返?”
寧清秋望向远方,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去见一个人。”
水映嬋下意识问道:“谁?”
寧清秋直言道:“空色魔教教主,也是我真正的师尊。”
“我能將《空色魔经》修至圆满,全赖他那三年倾囊相授。”
水映嬋微微讶异:“他竟能从上古存活至今!”
“未成仙者,终究敌不过岁月。”寧清秋摇头:“那只是空色魔教以强大底蕴炼製的一具傀儡,內蕴一缕残魂。”
“他的存在,只为寻到传承者,將毕生感悟尽数相授。”
说到此处,他嘆了一口气:“可惜,待我魔经入门时,那缕残魂便彻底消散了。”
“我答应过他,每隔三年回来祭拜,並告知修行进境。”
听完前因后果,水映嬋陷入沉默。
印象中,这魔头本该冷酷无情,可这些时日的相处,却让她看到了另一面。
对她的执念深重,对其师尊的重情守诺。
两人攀谈间,法舟穿云破雾,驶入一片荒芜山脉。
喻寧清秋抬手结印,眼前景象骤然变幻。
断壁残垣横陈,枯骨零落,坍塌的宫殿被岁月侵蚀得只剩轮廓,死寂中透著一股苍凉。
法舟未停,径直飞向深处。
不多时,一座地下宫殿浮现。
夜明珠次第亮起,映照出中央一具古老石棺,棺上符文暗红,似乾涸的血跡。
寧清秋拂袖,棺盖无声滑开。
“师尊,弟子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在这寂静之地格外清晰。
水映嬋的视线看向了棺中人,那是一位身著紫墨长袍,头戴紫金冠的老者。
虽然已没有了气息,但仍旧能在眉宇间看到了一丝威严。
若非提前得知,很难想像这是一具愧。
寧清秋躬身拜了三拜,方才说道:“我已將《空色魔经》修炼至圆满,修为只差一步便可踏入合道。”
“师尊曾说过,若是可以的话,希望我重现空色魔教昔日辉煌。”
“如今,距那一日已不远矣!”
水映嬋从始至终,都未言语,仅是静静地守在一旁,看著他祭拜。
良久,寧清秋袖袍一挥,闔上了棺盖,若有所思道:“看来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水映嬋微微一证:“什么意思?”
寧清秋默然不语,转身离开!
他今日来此,不仅是为了祭拜师尊,更重要的是,探寻此前的猜想。
若自己的记忆是虚幻的,那么这方天地是否也是如此?
要探究这点,並非什么难事。
毕竟,若真陷入幻境,世间一切事物虽然可以编造,但感情却不行。
按理说,面对悉心教导自己三年的师尊,哪怕再冷血之人,总会有些情感。
可就在刚才,寧清秋再次见到师尊,虽然脑海中会浮现出那三年里的记忆画面,但心里却是没有任何波动。
所以,他才会说出“一切都是虚幻”的话语。
而夙莘此次回去剑宗,同样是为了印证这个猜想。
若没有意外的话,她得到的结果也和他一样!
“走吧!”
思绪及此,寧清秋不再留念什么,掠向了法舟。
水映嬋虽很是疑惑今日他的举动,但也跟了上去。
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缕霞光斜斜地铺展开来,將远处的山峦镀上一层金边,
寧清秋与水映嬋乘著法舟穿行於云靄之间,忽见下方一片金灿灿的黄菜田,在晚风中摇曳如浪,衬著几户零散的农舍,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静謐。
水映嬋眸光微动,突然心血来潮:“天色已晚,附近没有城镇,不如在此暂歇。”
寧清秋頜首,操控法舟缓缓降落在村口。
本来,他是想在法舟上休息,但听到水映嬋提议,脑海中却是莫名闪过一幅相似的画面,便答应了下来。
收起了法舟,沿著田埂前行,黄菜的香气幽幽浮动,夹杂著泥土与草木的清新,
不远处,一座简朴的农舍前,一名鬢角微霜的老妇人正在弯腰收著晒乾的菜。
身旁跟著个约莫七八岁的女童,脸蛋红扑扑的,手里著一把野,好奇地打量著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寧清秋道明了来意,说他和水映嬋是一对踏入修行的道侣,刚从秘境离开,见天色已晚,准备寻个落脚之处。
老妇人见二人气度不凡,且不像是什么坏人,连忙擦了擦手,温声道:“寒舍简陋,但尚可遮风避雨。”
寧清秋取出一锭银子递过去:“叻扰了,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老妇人却是连连摆手,笑道:“不过是腾间屋子的事,哪用得著这个?”
“庄稼人虽不富裕,但待客的道理还是懂的。”
女童也仰著小脸,脆生生道:“婆婆说,过路的客人都是缘分。”
寧清秋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打算在离开时,再將银两留下。
“两位赶了一天路,想必也饿了吧?”
“粗茶淡饭,莫要嫌弃!”
老妇人引著两人进去,让女童端来了一碟清炒黄菜与炒鱼乾,还有几个杂粮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