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岂不会让严世蕃也认为他是在借刀杀人,对他也有所质疑?
“我曾几何时说过,我对鄢懋卿心有芥蒂?”
严世蕃面色骤冷,瞪眼斥道。
张裕升见状不由心中惶恐,连忙小心翼翼的道:
“方才公子还大骂鄢懋卿是贱种……”
“呵呵,这算什么?”
严世蕃冷笑一声,
“你去顺天府衙门打听打听,那些下僚平日也被我叫做贱种,不过是私下粗俗的称呼罢了。”
“这……”
张裕升一时倒不知该怎么接茬了,一脸尴尬的立在一旁,心中暗自恐慌起来,难不成这回又表错了情?
他这些时日在精膳司已经收拾够了厨余,又时常遭受同科进士私下嘲笑,还想着借此机会依靠严世蕃化解严嵩对他的误会,想办法咸鱼翻身。
否则若是继续这么下去,他这辈子怕是再难有出头之日。
“不过我平日里最欣赏的便是你这种秉正持纲、守节不移的卫道之士。”
不想严世蕃忽然又话锋一转,竟亲自给张裕升斟了一杯酒,递过去与其碰了一下,才继续笑着敬道,
“我支持你,鄢懋卿身膺庶常,若果有伤风化之行,断不可姑息养奸,否则恐怕玷辱清华之选,败坏国朝纲纪,遗祸无穷。”
“多谢公子赏识!”
张裕升受宠若惊,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去吧,去顺天府衙门告发此事。”
严世蕃又笑着道,
“顺天府衙门皆是奉公执正的官员,自会秉公处置此事。”
“而我亦会助你一臂之力,明日便遣人回一趟江西,一定为你找来可以将此事盖棺定论的人证物证。”
“相信我,经过此事之后,世人皆会传颂你秉正持纲、守节不移的美名,朝廷大员亦将对你格外青睐,今后你的仕途定将不可限量!”
“对了,听闻你如今在我爹执掌的礼部观政。”
“只是不知你正在哪个衙门当差,回头我与我爹说上几句好话,不日便可给你换个更有前途的衙门。”
“张裕升再谢公子!”
张裕升闻言更是欣喜若狂,当即下跪伏拜,
“在下如今正在精膳司观政,求严部堂与公子提携!”
“精膳司?”
严世蕃只听到这三个字,就知道父亲严嵩如今对张裕升是个什么看法,当即也明白该如何行事,于是又道,
“好说好说,举手之劳罢了,不过此事尚需有个计较……”
说着话的同时。
严世蕃将方才摆在酒桌上当做彩头借故灌酒的那锭二十两银子推向张裕升,又从身上取出一锭更大的银子摆在一起,随即笑容满面的道:
“这些银子你先收着,明日寻个借口搬出豫章会馆。”
“如此我在此事中大力支持你时,才可不需避嫌,真正放开手脚,助你立于不败之地。”
“而我父亲之后日后大力提携你时,亦可不必有所避嫌,免得有人眼红传出闲话。”
“你觉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