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晕笑眯眯道:“这个我也能带回去吗?”
桑霽觉得耳尖滚烫,他拢了拢发,遮住那雪顶似的薄红,镇定自若:“师妹实在喜欢的话,带片雪回去自然是无碍的。”
他听见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开,还有她因为笑起来的动作而轻晃出来的铃鐺声,把他的院子扰得格外吵闹。
【叮!攻略目標好感度+4,目前好感度19。】
——
自那以后,朝晕就热衷於往洄雪殿跑,美名其曰是去照顾行动不便的大师兄,但是桑霽真不至於到需要她来帮忙的地步。况且她每次来其实干不了什么,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坐在他对面笑吟吟地盯著桑霽看。
终於有一天,桑霽忍不住问:“师妹,不上课的吗?”
为什么整天这么閒呢?哪里来的时间整天往他这里跑?
“学的太快,实力太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朝晕理所当然回道:“以前的这个点,我在到处找人单挑。”
桑霽:……
那还是在他这里待著好一些。
不要出去惹那么多麻烦,还要他出面解决。
朝晕见他息声后又低眉慢慢地梳小兔子的绒绒毛,一撇嘴,百般无聊地抬眼諦视著他。
许是在自己的地盘会鬆弛不少,也可能是眼睛的缘由,桑霽没挽发,墨丝如瀑,衬得他肤色更是苍白如雪。
眉棱在晴光下泛著淡淡的蓝,敛下的睫羽在眼下洒出阴影的青,相较於束髮时的温润如玉,此刻的他更添几分病弱清艷来。
“我为师兄束髮。”
她冷不丁地出声,冷不丁地站起身,桑霽的元识本来没注意她,这下子还真是嚇了一小跳:“不劳烦师妹,这样也好——”
少女措辞合理坦荡:“你的髮丝扫到兔子的眼睛了,它们痒。”
桑霽果真静下去了,没有再反驳,温声和朝晕交代了玉簪放在屋內的什么位置。等她再从屋內出来时,后面还跟著一个小雪绒。
桑霽的身板依旧挺拔如松,不敢放鬆警惕,似乎是害怕她趁著这机会为非作歹。
不过朝晕比他想像得老实,反正比平日里老实,这次居然真的规规矩矩地、安静地为他束好了发。
她的动作是他不曾体会过的轻柔,每当她带有薄茧的指尖不经意间耙梳过他的肌肤,他的脊背上就会骤地流窜起微热的电流,激得他坐立不安。
他第一次意识到他这院子里太静了,雪落无声,风来无声,飘无声,安静到他只能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身后的人身上——他的元识也是,在紧紧地盯著她,生怕她做出什么坏规矩的举动。
她为他插上玉簪,他也鬆了一口气,刚要讲话,元识眼前却忽地飘过去一朵梅。
他院子里的梅一开就开得烂漫,仅仅是几天的时间,就把他这萧落的地方染了半边粉红,开得绚烂而淋漓。
他见朝晕忽地停住了动作,锋细的眼眸定定地滯在他垂落的髮丝之上,缓缓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