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子仲啊,主公说的在理。”
“曹將军只不过是想要预支军餉,反正这军餉,最后也都会发给他,早给晚给,不都一样吗?”
陈珪咳嗽了声,拍了拍糜竺的肩膀,疯狂向他眨巴眼睛。
和陶谦比起来,陈珪的年纪要小一些,但也有五十出头。
不过,陈珪可没陶谦那么多烦心事。
他的儿子陈登,不仅继承了他的老谋深算,甚至青出於蓝而胜於蓝。
把家业传给陈登,陈珪是一点都不焦虑。
“陈叔,怎么连您也……?”
糜竺气坏了,陈珪作为队友,不跟他站在同一战线就罢了,竟然还帮著曹豹说话?
陈珪仍旧疯狂眨眼。
曹豹像是斗胜的公鸡似的,挺直胸膛,大摇大摆走到糜竺面前。
“糜子仲,你这廝可真是糊涂,还是陈老先生明事理。”
“赶紧把军晌给我!”
目光所至之处,甚至都能瞥见曹豹的鼻毛,糜竺心中顿感一阵恶寒。
但鑑於陈珪往日里的老谋深算,糜竺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陈珪了,怒挥袖子,带著曹豹和一眾武將去领军晌。
陶谦悠悠打了个哈欠。
曹豹这一系列行为,当然是他默许的结果。
但就像是老虎老了,需要震慑宵小似的。
在他陶谦为两个儿子彻底安排好后路之前,徐州还是得维持现在这样的平衡才好。
……
陈珪府邸
糜竺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陈叔,请您告诉我,究竟为何要让我妥协?”
糜竺是真咽不下被曹豹压著的那口气。
徐州別驾,是州內文官一把手。
徐州上將,是州內武將之首。
凡是涉及到文武之爭的,一般都不想主动退让。
糜竺还年轻,且去年刚当上徐州別驾,风头正是最盛时。
陈珪淡定的抿了口茶,语重心长道:
“子仲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而且,你还没看出来吗?曹豹那廝的背后,有我们州牧大人的默许呢。”
糜竺握紧拳头,愤愤道:
“即便是州牧大人,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同意曹豹那廝预支军餉吧?”
陈珪起身,拍了拍糜竺身上的灰尘。
“子仲啊,老夫有时候很羡慕你,年付力强,身居高位,家財万贯。”
“外界都在传闻,说你是徐州的第一首富,你的財富,能顶得上半座彭城。”
被陈珪这般吹捧,糜竺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涨红。
“陈叔,別人不知道实情,您还不知道吗?”
“我糜家確实有一些资產,但根本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夸张。”
陈珪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隨后,突然话锋一转:
“那我问你,曹豹要的军晌,是你糜家的私人財產吗?”
糜竺连连摇头:“自然不是。”
陈珪立马对此进行追问:“既然不是你糜家的私人財產,那你为何那般心疼?”
“州牧大人都没有拦著曹豹,你又何必与这个莽夫较劲?”
“如今,州牧大人已是年过六旬。”
“徐州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