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窗边烛纸吹落。
陈宫坐在煤油灯前,苦思冥想。
和曹操和睦共处?那显然不可能。
但凭藉兗州世家自己的力量,与曹操彻底撕破脸后,仓促起兵,胜算很低。
毕竟,曹操在打仗方面,算是行家。
兗州世家这边,有钱有兵,真刀真枪干起来,却犹如新兵蛋子。
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曹操。
保住许汜性命的同时,让曹操放鬆警惕,再引入外部势力,內外夹击,把曹操从兗州之主的位置上赶下去!
陈宫可不会像许汜那般无脑,对曹昂使出刺杀这样的手段。
刺杀失败,那是將把柄亲手递给曹操,属实不智。
“陶谦老迈不堪,袁术志大才疏,呵,没一个是曹操的对手。”
“但如今,周边各路诸侯,也只有此二人能用。”
“或许可以……”
陈宫眸中浮现一道凶光。
陶谦和袁术之中的任何一个,与曹操单独交战,都不具备把曹操灭掉的能力。
可若是二人联手攻击曹操,凭曹操现在的实力,很难做到两线作战。
毕竟,三人都算是坐拥一州之地的大诸侯。
放到鸥州,地盘甚至相当於好几个国。
陈宫奋笔疾书,写了两封书信。
一封派人送往豫州汝南,另一封送往徐州彭城。
“希望再多给陈某一些时间,再多十天半个月就好……”
陈宫微闭双眼。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周围有股不祥徵兆,挥之难散。
……
翌日清晨
几乎一夜没睡的陈宫,刚准备合眼休息,被突然到访的许汜打断。
“公台,大事不好了!”
许汜手中拿著传单,双腿双脚颤抖不已。
像传单这种跨时代產品,许汜和陈宫都是第一次见。
但当看清楚上面所写的內容后,陈宫脸色瞬间像是被擦了三层锅底灰似的,比铁锅都黑!
“这究竟是哪个不要脸的东西在造谣?”
“刺杀……刺杀曹昂之事,与陈某何干?”
陈宫被一秒干破防了。
没干过的事儿,被泼脏水,硬往身上扯,搁谁恐怕都绷不住。
“公台,都怪我,若不是我擅作主张,根本不会有后续这些事儿……”
许汜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这是来自曹操或曹昂的反击。
陈宫眉头紧锁,但还是向许汜安慰道:“子鸣,出此计策之人,是想把陈某的名声弄臭。”
“此计甚是歹毒,不像是曹孟德父子所为。”
“倒是那新晋的军师祭酒顾牧,存在极大嫌疑。”
“此人又与曹昂交好,只怕……”
陈宫不愧是陈宫,一下子就猜到了幕后黑手。
但顾牧现在是一点都不慌。
非常惜命的他,已经向曹昂借了许多护卫,出门在外时,那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刺杀?谁特么没事干去刺杀乌龟壳?
“公台,要不要我把那顾牧做掉?”许汜面露狠色。
好吧,还真有人想去刺杀乌龟壳。
但许汜话音未落,就被陈宫一票否决。
“子鸣,刺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何况你很难成功。”
“为今之计,只有先销声匿跡,儘可能的降低此事造成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