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女孩觉得很不靠谱。
宋春眠合理解释道:
“凶手有能力规避別人的视野,却不直接犯案,说明他肯定在图谋人命以外的东西。
这小区的房子不隔音,你可以趴在外面听动静。要是里面闹出什么声音了,指不定就是要行凶了。”
好像有点道理。
女孩指了指自己:“我自己去?”
“不然呢?”
“外面很冷!”
“是有点。”
“我是说我会冷!”
“刚才没见你有多冷。”
“你能看到我以前,没这么冷的!”
意思是在自己看到她以前,她对这个世界的感知並不明显么?
眼下暂时没办法证实自己的猜测。
宋春眠只能嘆口气,脱下身上长款的纯黑羽绒服,隨手扔到了女孩的头上:“羽绒服借你。”
“就没有新的吗……”
话是这么说,女孩已经口嫌体正直地拉上拉链。
可她还是眼巴巴地望著宋春眠:
“你忍心我一个妙龄少女在外面一个人受冻受累,孤苦伶仃?”
宋春眠不吃这一套:
“我尊崇男女平等。”
“那你在家里做什么?”女孩好奇问。
“我睡觉。”
“不是男女平等吗,怎么不是轮班站岗!?”
“刚才的一切推论,都是建立在『你看到人』的基础上。又不是我看到,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的猜测而受累?”
话虽这么说,但宋春眠其实比女孩更能確定,【今夜会发生命案】这件事。
但他不会明说。
他还在思索,这个女孩的危险性——
一切有关【抠图】的现象,都只是她一面之词。
却不能排除女孩是凶手的可能性。
因为在別人眼里,她和【抠图】没有任何区別。
都是无法被观测的对象。
哪怕女孩似乎已经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许久,而自己安然无恙。
可机率再小,也不等同於零。
所以和她保持一定安全距离十分必要。
“……好像也是。”女孩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哪怕她知道自己没看错,但她没办法说服任何人。
宋春眠仰头又喝了口水,继续糊弄道:
“总之,整件事很简单。要么是你看错了,要么是我猜错了。要么……就是凶手要等到一个合適的时间下手。
譬如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著的时候。那会儿动手方便,而且不容易被其它人察觉。”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啊……”
女孩犹犹豫豫地问,
“万一我没看错,你也没猜错,但是我就是没听到——怎么办?”
宋春眠拧紧瓶盖,转头看了一眼情绪有些低落的女孩。
眼睛微微眯起,试图重新打量。
她看起来似乎真的很害怕,遇到最担心的那个结果。
宋春眠沉默了半晌,没忍住问道:
“她真是你妈?”
“你別骂我。”
“我在问你。”
“那肯定不是啊。我也才见过她几面。”楼道里的话都是她胡诌的。
宋春眠纳闷了:“那你这么担心做什么?我们一没办法进去直接抓人,二没办法报案缉凶,做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那她要是真被……”
“来生投个好胎,阿门。”
“你不会觉得伤心吗?”
“会吧,毕竟是一条人命。”
宋春眠並不忌讳说这些。
但当他看向一脸希冀,仿佛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共鸣的女孩时,又只是笑了笑,
“但我总不能真为了一个陌生人,跟歹徒拼死拼活吧?我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八。”
甚至他留在这间出租房里,也只是碍於职业道德。
如果不是意外发现,隔壁那位就是受害者。
宋春眠估计已经收拾充电器,住酒店躲麻烦去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根本没必要揽这个责任,想著万一没听到,出了事,產生什么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