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使不得、使不得!”
谢正军和刘所长连忙上前扶住孟俊辉。
六十多的人了,还这么容易上头。
真怕他一口气没喘匀,背过气去。
谢正军想著,必须得好好教训一下宋春眠,让这小子赶紧道歉。
宋春眠却先是摇了摇头,语气跟著和缓下来:
“孟老,您是咱督察的翘楚,没必要跟我一个年轻人计较……
那都是您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功绩,拿来当赌注,我一个小屁孩而已,您敢给我也不敢要啊。”
刘所长终於长舒一口气。
对嘛,年轻人不要那么凌厉,別整的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小宋確实是有能力的,是破案的一把好手。
就是性子得磨一磨。
好在脑袋清楚,也知道服软。
他摆上和事佬地笑容,在心里打好了腹稿。
准备替宋春眠解释两句,让小事化了,和和气气地过去。
接著就听到宋春眠说:
“但是赌局我接下了。输了我给您当面道歉,贏了……
您请我吃顿饭就行,怎么样?”
不是?你这小子,怎么既懂事又不懂事的呢?
神鬼二相性?
刘所长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又没话说了。
但谢正军却惊奇地瞧了宋春眠一眼——
老宋家这二小子,脑子確实灵光啊。
听到宋春眠这么说,原本情绪过激,气喘吁吁的孟俊辉,也渐渐冷静下来:
“你是觉得,老头子我这身奖章,就值一顿饭钱?”
宋春眠眨了眨眼:
“那肯定不是让您隨便请啊……我想想,去太贵的饭店也不合適。
不如您请我去【北河人家】吃一顿?
本地菜色,我们平常宴请都在那订。
我自己心里觉著,比什么五星级饭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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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千金难买我愿意』嘛,上次吃还在高中时候呢,都过去六年了,还是想那个味儿。
但要我一个人去吃,也没啥意思。”
这就不是饭钱的事情了。
是『心意』了。
眼瞅这小子嬉皮笑脸的,孟俊辉是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
但刚才面子上闹得不好看,就只能冷哼一声:
“等结了案再说!
我等你的道歉信。”
谢正军眼见闹剧就此化解,先是抚了抚孟俊辉的脊背,帮老爷子顺顺气。
然后轻咳一声,正色道:
“会议先停一停吧,大家都休息一下,喝口水。
待会儿还会有专家到场,等人到了我们再继续开会。”
“还来?”
眼看快三点了,还没法休息,有人忍不住轻声抱怨。
谢正军理解这份怨气,只能安慰:
“待会儿会有专业的侧写师,针对歹徒证物,描绘更深刻的罪犯肖像。
大家今天多受受累,早一天结案,我们早一天放假。”
孟俊辉对此倒並无异议,只是问道:
“待会儿南枝要来?”
谢正军点了点头。
一听说来人是谢南枝,孟俊辉似乎相当放心:
“那就让南枝来看看,歹徒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是不是【隨机犯罪】!”
他刚才只是根据往年经验,来推理犯人肖像。
但在心理侧写这方面,的確算不上专家。
正好一会儿有专业的侧写师赶过来,也能好好地辨別,这案子最基本的性质。
“南枝……该不会是谢南枝吧?”
一眾督察里也有许多人听过这號人物,
“听说是咱督察界近两年崛起的新星,国督的时候就替玉京那边破了不少积年悬案。
上岗两年,案子是一个接一个的破,都快变成传说了……
而且,好像是咱谢局的闺女?”
宋春眠听见这番话,多少是有些惊奇的。
谢南枝和他一般年纪。
虽然也是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国督,但应该毕业没两年才对……
怎么六年不见,她倒像是成了圈內的知名专家了?
就连孟老都一副信服的模样。
但不论事实如何,一眾督察也都赶紧散会,找个地方歇脚,休息一会儿。
而同样走出了会议室的宋春眠,则免不得被谢正军、刘所长两人教育。
一声声敷衍的回应过后,宋春眠总算是要逃出生天:
“谢局,所长。反正我要说的都说完了,这伤还没好全,能不能让我先回家?”
刘所长现在是巴不得宋春眠早点走。
刚才闹了这么一出,不少督察对这小子也有些意见。
还是趁早回家,省的一会儿再搞出什么么蛾子:“行,那你——”
谢正军却问:“南枝快要过来了,你不多等会儿她?”
刘所长有点无语。
不是吧局长,您也这么搞我?
想好好把话说完,原来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宋春眠摇了摇头。
他就是想躲著谢南枝,才执意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