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
“我又没法天天看日期、数日子,早就记不清了。”
宋春眠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经常不知道丟到哪里的衣服,放到哪个位置的洗面奶,出门时忘记带走的手机……
他狐疑道:“我丟的东西不会都是你偷的吧?”
“少冤枉我,你自己懒得收拾,忘记放在哪里不是很正常?”
女孩压根不认帐,
“我是前不久,才能跟这个世界进行那么一点点互动的。最近也就用用洗髮水什么的……
也就你能看到我以后,我能做的事情才多起来。”
她用比出个『ok』的手势,指尖的缝隙真的只有一点点。
“譬如?”
“用你手机打银铲铲!”
宋春眠恍然大悟:“我说最近战绩里,老八送走的局怎么那么多。”
女孩则理所当然:“我才刚玩,不熟练不是很正常?”
“那在你能跟世界互动之前,自己一个人在做什么?”
“乾瞪眼啊。”
“纯看?”
“不然还能怎么办,反抗不了,只能默默接受了唄。”
宋春眠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这次她倒是神情自若。
对於『孤独』这种东西,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
女孩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嘴角微勾,揶揄起来:
“怎么?心疼我?心疼我今晚就把床铺让出来——”
“想都別想。”
宋春眠拒绝的乾脆利落,
“我是在琢磨,怎么才能让你自己搬出去。”
女孩讶异道:“有我这么个青春靚丽好说话的美少女,跟你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你不想著怎么跟我拉近关係,还想著怎么赶我走?我很丑吗?”
“不是。但我很有边界感。”
“我们的革命友谊呢?今天晚上的共患难、同舟济,在你眼里都算什么?”
“算我倒霉。”
“我怎么好端端的,遇到你这么个冷血鬼!”
“算你倒霉。”
“你——”
女孩见宋春眠油盐不进,知道来硬的不行,得上点软的。
她乾脆直接抱住宋春眠的胳膊,我见犹怜似地,眨了眨动人的眼眸:
“不要赶走我嘛,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的,好不好?”
宋春眠沉默著,任由她眨巴了好久。
然后忽然道:
“乾眼病好像没办法根治。”
“我尼玛——”
女孩彻底无语了,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软硬不吃,她是没办法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那你赶我走吧,我以后天天拴在你身上!
你聊天的时候我插科,你泡妹的时候我打諢。
等以后所有人觉得,你是个自言自语的神经病的时候,你就想起来我的好了!”
“我想起来了。”
宋春眠忽然道,
“你是不是离我越近,对这个世界的感受就越深?”
女孩哪能想到,刚刚才拌嘴似的宋春眠,突然没头没尾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不觉得自己的话题,转移地有点太突兀了吗?”
“我故意的。”
宋春眠直言不讳道,“逗逗你。”
“……”
女孩鼻息霎时间变得粗重。
起伏著胸膛,不断平息著自己憋屈的慍意。
她看出来了。
宋春眠分明是在蓄意报復!
报復自己让他在会议上大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