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做的我都行。”
女孩很得意地说,
“所以我还可以帮你破案,帮你打坏人。”
宋春眠摇了摇头:“这次是意外。以后大概率,不会牵扯进这么麻烦的事情里了。”
“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啊,万一呢。”
女孩又摇起了宋春眠的胳膊,
“而且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宋春眠又抽回了手。
这次用谨慎的目光,来回打量起了眼前的姑娘。
短暂的纠结,是在权衡利弊。
想到女孩开出的条件,他终於点了点头:
“仅限於沙发。”
其实照女孩bug的特性,她本可以不经由自己同意,像原来自己看不见时一样,直接赖在自己身边的。
但她还是选择了,儘可能公平的对话。
女孩很聪明。
她一直在用示弱的方式,打消自己的警惕心。
而且宋春眠並不否认——
自己对眼前的女孩感到好奇,各方面的。
他人生的前二十四年里,都在和各种各样的bug打交道。
如今,眼前又出现了个幽灵似的女孩。
这份好奇,足以成为自己收留她的理由。
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他能够感受到女孩与自己的共通之处。
她习惯性的演技,让人分不清她每一句话的真假。
用看似热情的表象,粉饰自己隱秘的真心。
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很难不让人有探知欲。
女孩听到自己只能睡沙发,其实是有些不满意的。
但考虑到宋春眠区区两千八的工资,不可能单买一张床给自己。
她最终只能咬了咬牙:
“可以接受!那你的破屋子我不收拾,我只打扫公共区域!”
“成交。”
宋春眠本来也不打算拾掇自己的狗窝。
交易达成,女孩心里悬著的石头,也总算著地。
她不怕宋春眠怀疑她。
就怕他不好奇。
好奇,就是好事。
於是,她又展露出明媚的笑容。
夜色下,甚至能掩过明月的光辉。
她连忙碎步走到宋春眠的身前,拦住对方的去路。
然后伸出手,先一步握住了宋春眠:
“那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宋春猪先生!”
听到她似乎要习惯这个称呼,宋春眠重新有了將她赶出去的打算。
女孩却一眼看出来他的想法:
“可不许反悔!”
“我说话一向算数。”
为了好奇心,宋春眠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於是,他也轻轻握住女孩的指尖,问道:
“所以,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么?不然一个屋檐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女孩鬆开了手,转过身去,一个人走在了前头:
“名字啊,那我得好好想想。”
“想想?”
果然是不记得了么。
那也许该给女孩想一个代號?
总要方便称呼的。
宋春眠试图用尽毕生所学,想一个適合女孩的称呼。
但在他纠结之际,女孩却已经先声回道:
“我叫苏筱晓。”
“如果是现想的,好像有点草率。”宋春眠下意识说道。
“我不觉得啊。”
她的声音有些雀跃,像一只在静謐深夜里,忽然轻歌的黄鸝。
也像是发现什么有趣似的欢欣:
“你听——宋春眠,苏筱晓。这不是很合適吗?”
宋春眠顿住了脚步。
他意识到了什么,所以站在了原地,有些诧异地看向眼前的女孩。
“『春眠不觉晓』,宋春眠没有发觉苏筱晓。”
走在跟前的少女,忽然迴转过身来。
如画般整个沉入到他的眼底。
月色渐明,衬得她娇顏像雪。
让那轻勾的唇角,也清晰可辨。
她很美。
笑得很美。
像是三月杨柳下,一瞬微拂的春风。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