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一边写,一边低语,仿佛在念给刘禪听:
“敬启王公足下:”
“近闻蜀中剧变,奸相弄权,幼主昏聵,竟行盐铁专营之暴政,掠夺士绅,祸乱民生。足下高门清誉,竟遭此无妄之灾,令人扼腕。我主魏帝雄才大略,求贤若渴,久慕蜀中才俊。今足下身处危墙,何不弃暗投明?若携家眷及…”
写到此处,诸葛亮笔锋稍作停顿,墨跡加重三分,
“.....所持之『祥瑞良种』来投,必以上宾之礼相待,裂土封侯,共享富贵!时机紧迫,切盼佳音!切切!”
写完一封,诸葛亮又迅速铺开另一张纸,换了一种更圆滑些的笔跡,开始写另一封类似內容的信,只是措辞略变,对象换成另一家。
刘禪看著那两封偽造的信,上面还特意盖上了诸葛亮早已准备好的、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假印。
“相父,这…能行吗?他们会上当?”
诸葛亮放下笔,拿起那两张墨跡未乾的信纸,轻轻吹了吹。
“陛下,人在绝境,抓住一根稻草也会当成浮木。他们现在正是如此。手中握有『神种』,又接到『他国重臣』雪中送炭的招揽信,信中许诺高官厚禄,还特意点明要他们带上种子…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天赐良机!”
诸葛亮將偽造的信小心折好。
“他们只会觉得,是自己奇货可居,价值终於被识货的人发现了。他们会想,这大汉已不容我,此处不留我,自有我的去处!带著这能亩產千斤的宝贝,投奔新主,既能翻身,又能报復我们这『奸相和昏主』,何乐而不为?他们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伤心地,去他国施展『抱负』。”
诸葛亮將两封偽造的信递给刘禪看。
“陛下,您看,这火候,是不是刚刚好?盐政收归,断了他们的財路,逼得他们走投无路;再送上这『珍贵』的种子,点燃他们最后的希望和贪婪;
最后,用这两封偽造的信,给他们一个『名正言顺』叛逃的理由和方向。一环扣一环。现在,只等他们自己,拿著种子,揣著信,高高兴兴地…去跳我们挖好的下一个坑了。”
刘禪看著那两封足以致命的偽造信件,再看向诸葛亮平静无波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意夹杂著敬佩从心底升起。他深吸一口气:
“相父,那就…按计划行事吧。让这些『聪明的世家』,带著他们的『宝贝』,去祸害吴和魏逆的地盘吧!”
诸葛亮微微頷首:“臣,遵旨。”
他手指著两封信说道,
“这信,今夜就会『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那几位最恨朝廷、又最贪婪的世家家主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