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他以一种极其幽怨的眼神看向吴安、吴楷,就好像这次被关进了监牢,永远都出不来了。
而后,吴行明便带著吴安、吴楷离开了。
回到家中,他也批评起二人来。
但吴安左耳进右耳出,虽然点头称是,但却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至於吴楷,只说自己是在研究建筑,还把吴矩立下的家规拿出来当挡箭牌。
这让吴行明很是无奈,难道真得动手教训他们?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准备再观察观察。
接著,吴行明单独叫住了吴安。
“今年你多大了?”
“十八。”
“然后呢?”
“什么然后?”吴安奇怪地看著吴行明,然后忽然便明白了过来。“兄长又想催我成家?”
“前日城內富商对你颇为满意,其女...”
“兄长不必再劝了,我不会娶她的。”
“那你到底是何打算?”
吴安沉默片刻,才道:“兄长还记得上个月,专程来拜访周郡守的周氏族人吗?”
“自然记得。”
吴安所说的乃是周勃兄弟之子,他从沛县而来,在怀县停留了几日。
吴行明立马反应了过来。“你看上了他的女儿?”
“正是。”
吴行明皱起眉来,她虽然只是周家族女,但也是出身富贵。
他与周亚夫虽然关係不凡,但这事....
吴安追问道:“兄长以为如何?”
“你是真心喜爱她?还是想藉此攀附周家?”
吴安直言不讳。“为何不能两者皆取呢?”
听他话说的如此直白,吴行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我们並非大富大贵,与周家联姻...恐怕...”
“兄长如此瞻前顾后,为何不试一试呢?”
吴行明依旧犹豫不决。
吴安又道:“当年小弟帮著成全了侄子的姻缘,如今兄长就不能帮帮小弟吗?”
最后,吴行明还是被说服了,他点头道。
“我可以帮你去问一问,至於成功与否,那就得看对方的意思了。”
吴安喜道:“多谢兄长。”
吴行明看著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心中很是担忧。
在他们的照顾下,吴安可以说基本没吃过苦,导致他如今心思浮躁,若是看管不严,便很容易走上弯路?
可他又怎么可能看一辈子?
次日。
吴行明早早地来到了郡守府找周亚夫。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找你商量。”
“何事?”
周亚夫將吴行明单独带到屋內。
“昨日因为犬子一事,我彻夜未眠。”
吴行明劝道:“公子虽然散慢了一些,但本性质朴,只要稍加磨礪便可成才。”
周亚夫摆了摆手。“算了,你不用安慰我,他什么本事我能不知道吗?”
“额...说回刚才那事,昨夜我与內子商议了许久,觉得他是因为还未成家,所以才如此心浮气躁,不够沉稳。”
吴行明也听出来了,周亚夫找自己是想给周阳安排婚事?
而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係?除非...
见吴行明明白了他的意思,周亚夫点头笑道:“內子觉得淑君那孩子性子温婉,有贤內之德,所以便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老实说,周阳虽然能力平平,但本质不坏。
而且两家离得近,彼此知根知底,吴淑君嫁过去也不会受欺负。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件好事。
“可我们不过是普通百姓。”
“那又如何?父亲当年也是以蚕织簫丧为业,我们都不在乎这些。”
“那...那我回去之后与妻商议一下。”
“那我静候佳音。”
吴行明思索著便要离开,周亚夫又喊住了他。
“我的事讲完了,那你寻我有何事?”
见此情形,吴行明只好开口道:“其实...我也是为了婚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