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倾注著他对未来的憧憬。
並在赋里写道【不乘赤车駟马,不过汝下】
而赤车駟马,可是二千石的郡守才可配乘坐。
贾谊看完之后,放下竹简。
从文学上来看,司马相如称得上出色。
“你来长安多久了?”
“將近一年。”
“那今日如何?可还如赋中所想?”
司马相如嘆气道:“长安折柳易,求路难。”
“陛下不喜诗赋,你留在长安,確实难有所长。”
“晚生除了诗赋,对於政事也略有涉猎。”
“政事?不知你有何高论?”
司马相如闻言,便將自己的政治抱负一股脑地都告诉了贾谊。
但他所思所想都太过稚嫩,被贾谊给一一驳回。
最后,司马相如心如死灰,也不敢再开口了。
贾谊看著他,恍惚间,就像看到了曾经年少的自己。
“勿要灰心,你毕竟年少,稍加磨礪,必有一番才干,老夫会向梁王引荐你,在那边,確实对你有好处。”
司马相如闻言大喜过望。
“多谢贾公。”
“不必谢老夫,就算没有老夫,以你的才学,也可成为梁王的宾客。”
贾谊说做就做,当场便写了一封帛书,交给司马相如。
临別前,贾谊又嘱咐道:“下次若与人论政,需得好生参详,莫要再空口白话,不切实际。”
司马相如拜道:“贾公之言,相如谨记於心。”
没过几日,司马相如称病辞了武骑常侍一职。
然后赶往睢阳,拜见梁王。
有贾谊的推荐,自身又有才学,见面之后,刘武便拜他为宾客。
九月,晁错上疏《削藩策》。
要求削减诸侯的封地,並直言【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
这一道奏疏,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將朝堂搅的是地动山摇。
贾谊当初都只敢以推恩、礼制来削,当时刘恆就觉得他很激进了。
没想到现在来了个更激进的,这要是真实施下去,那完全是逼眾诸侯反判。
朝堂上不休不止地吵了半个多月。
但意见最大的只是中下层官吏。
丞相陶青、廷尉张欧都没有表態,毕竟申屠嘉才刚被气死,他们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贾谊虽然表示反对,但他只是奉常,並没有太大的职权。
车骑將军周亚夫同样默然,意思是打可以,不打也可以。
反对最激烈的,便是竇婴与袁盎。
但他们都已免了官,就算反对,也没发出太大的声音来。
於是,九月,刘启正式下詔。
削去赵王的常山郡、胶西王的六个县、楚王的东海郡和薛郡、吴王的豫章郡和会稽郡。
这些可都是各自封国的富庶之地。
特別是吴王刘濞,他的铜山就在豫章郡,这要是直接削了,他以后拿什么铸钱?
这可是釜底抽薪,要是就此顺从,他就再没有实力进行反叛。
可以说,晁错此举,是硬逼著刘濞反。
贾谊曾私下找过晁错,想劝他慢慢来,一个一个削。
但晁错似乎是有意为之,他就是想把动静搞大,让这些怀有不臣之心的诸侯王都显露出来,然后一起清扫掉。
贾谊实在是嘆服,在晁错面前,他还是保守了。
君臣二人主意已定。
就算是竇太后,也没能拦住他们。
眼看著风雨欲来,贾谊只得找到周亚夫。
与他谈起若是诸侯王起兵谋反,朝廷该如何应对。
而他们的意见也十分统一。
眾诸侯事成与否,最关键还在於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