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前往梦之海

面对蕾娜塔突如其来的攻击，夏尔却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著那枚冰锥呼啸而来，

眼皮都未曾动一下，神情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那尖锐的寒光与他毫无关係。

冰锥在他眉心前停住了一一只差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便可穿透他的头骨。

但它终究没有刺下去。

蕾娜塔看似狠绝的一击，在最后一刻，夏然而止。

“你不躲开？”她声音低沉，似质问，亦似困惑。

“我反应慢。”夏尔依旧语气平淡，“如果你真的想杀我，躲不躲又有什么区別？况且我根本没意识到你要出手一一你施法太快了，而且是无吟唱的。”

“可一个正常人，哪怕反应不过来，至少也会下意识的闭眼，或者露出惊慌的表情。

”

她一步步靠近，目光锐利如刃，“可你没有，哪怕一丝迟疑都没有。”

“我说了啊。”夏尔嘴角微挑，“我神经比较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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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反应，绝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若泽。”

蕾娜塔的目光紧紧锁在夏尔身上。

“可正常人也不会在输光一大笔钱之后，依旧对赌场流连忘返，不是吗？”

夏尔笑了笑，语气轻鬆，却带著若有若无的讽刺。

“你是预料到我会突然出手？”

夏尔微微摇头，神情平静得让人难以捉摸。

蕾娜塔不依不饶，缓缓开口：“所以，回到最初的问题一一你究竟是谁？能告诉我吗？”

“我是谁？”夏尔淡然的反问，嘴角带著似笑非笑，“名字只是代號而已。我可以是任何人，你只需要知道一一我对你和雅兰黛，並无恶意。”

空气沉默了片刻，蕾娜塔的目光像利刃一般在他脸上来回打量，仿佛想从他表面那副吊儿郎当的皮囊下，看出些什么。

“试探结束了吗？”夏尔忽然问道。

“你知道我在试探你？”她微微一愣。

“我又不傻。”他摊开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夏尔.斯维里。”

“你是说那个大名鼎鼎的『蛇元帅”？听说在联合王国挺受欢迎的。”

夏尔耸了耸肩，似乎毫不在意这个名字带来的震动。

“是啊，尤其受到星歌.翡冷翠陛下和璃夜.奈塔尔陛下的“特殊青睞”。简直和你一样。”

蕾娜塔看著他，语气意味深长。

“那我还真是荣幸，”夏尔笑意不减，“居然能和传说中的大人物相提並论。”

“你真的会帮雅兰黛吗？”

“当然。”夏尔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会帮她。”

“不是因为欠了钱？”

“和你们一起旅行，其实挺有趣的。”夏尔咧嘴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况且我也说过了，我是个赌徒。如果雅兰黛真的有那微乎其微的一线机会成为女皇一一那我的身份和地位，不也会跟著水涨船高吗？到时候，我就能整天泡在赌场，想赌多久就赌多久，不完的钱，喝不完的酒，简直完美。”

蕾娜塔看著他，眸光微暗。

在她心中，眼前这个名为“若泽.德雷福斯”的男人，只是一层偽装。他究竟是谁？

难道.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男人，夏尔斯维里？

当年刺杀尤根四世之后，夏尔便从世人眼中彻底消失。而眼前这位“若泽”，无论年龄还是容貌，都与那位名动帝国的“蛇元帅”相去甚远一一但如果他掌握了某种能够改变年龄和外貌的魔法呢？

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夏尔斯维里—

蕾娜塔盯著他那双淡紫色的瞳孔，几乎是呢喃著再度念出了那个名字。

“嗯？怎么了？”夏尔轻笑一声，“你今天似乎对夏尔.斯维里这个话题有很大的兴趣啊，蕾娜塔？莫非你认为，有朝一日，我也有潜力成为夏尔.斯维里不成？”

“不，”她摇了摇头，眼神沉静而篤定，“你不是有潜力—-你就是那位大人物。”

“可我並不这么认为。”

“我的爷爷在临终前，仍旧坚信夏尔.斯维里是忠诚的，是正义的一方。”蕾娜塔抱臂而立，语气愈发坚定，“我也一直在怀疑，那场刺杀背后，真相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她一脸平静道：

“在我们人类世界，也许没有能改变相貌和年龄的魔法，但在魔界，那就难说了。倘若有一种魔物，能够剥离人的记忆，將之注入另一个躯体，那么也许，真正的元帅早就被俘或被杀，而他的记忆和战斗本能，被转移到了另一个魔物身上。”

她语气低沉，仿佛在自言自语：“那样的魔物，奉魔王之命，偽装成夏尔.斯维里的模样，潜入帝都，行刺了尤根四世-从此，真相被掩埋，而真正的夏尔，被永远的贴上了叛徒的標籤。”

夏尔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微不可察的变得复杂起来。

因为一一蕾娜塔的推理，已经无限接近真相。

“我一直觉得，”蕾娜塔的声音平静却充满穿透力，“夏尔.斯维里刺杀尤根四世，

就像是人格分裂一般。你难道不也觉得奇怪吗？是他一手扶持起尤根四世，又怎么可能亲手將其杀害？”

她缓缓步，目光落在夏尔身上，语气越发坚定：“更何况，在他远征魔界之后，名声愈发显赫。他的事跡传遍各国，儘管有些故事可能被过度神化，但夏尔.斯维里绝对不是小人一一至少我始终这样相信。”

夏尔淡淡一笑，语气仍显轻鬆：“可雅兰黛可不这么想。她恨透了夏尔.斯维里，或者更准確的说她恨的是那个借用了“夏尔斯维里”这个身份，杀死她父亲的人。

2

“嗯———確实如此。”

蕾娜塔轻轻頜首，神情却更加坚决，“但我不是雅兰黛。我恨的是那个杀害了伯父的真凶。如果那个人並不是夏尔.斯维里本尊，那我自然也无意憎恨他。”

她停下脚步，直视他的眼晴，缓缓问道：

“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一—你，是夏尔.斯维里吗？”

夏尔沉默了一瞬，旋即笑了笑，语气带著几分玩味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