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共和国的盟友,我不能失信。”
“狗屁承诺!”夏尔怒吼,“你一句承诺,能值几个命?你若衝上去,你带的人就都得死,你懂不懂啊?”
“你再怎么说,也掩盖不了你是逃兵的事实。”
“对,没错!我是逃兵!现在,我还要再当一回逃兵!”
夏尔转身欲走。
“等等!你还没证明你不是夏尔.斯维里!”
“老子就是夏尔.斯维里!来啊,杀了我!不杀,我就走!”
他气得浑身颤抖,声嘶力竭。
这副激烈到近乎歇斯底里的模样,竟让雅兰黛也不由得迟疑了一一难道,真冤枉他了?
“哼,要想知道我是不是那位蛇元帅,你去问黄巾军的张角啊!”
话音未落,夏尔便猛的推门,正欲离开。
但就在这时,隱藏在暗处的蕾娜塔出手了-
道冰锥魔法骤然飞出,直刺夏尔手臂一鲜血喷洒,夏尔一个跟跪,扑倒在地。
“哈哈,果然还是要杀我那就来吧!我错就错在当初真的对你们忠诚过,来啊,
动手!愚蠢的我,活该!”
蕾娜塔收回手,神情冷静的对雅兰黛说道:
“若他真是夏尔.斯维里,刚才那一击,他根本不可能躲不开。他没有任何反应,完全不像那位蛇元师应有的本能。”
確实如此。
那一晚,夏尔.斯维里仅凭拳脚,就轻而易举的將雅兰黛与蕾娜塔制服,展现出令人室息的压迫感,仿佛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头高高在上的猛兽。
可现在的夏尔,狼狐的倒在地上,像是一只愤怒又无助的小狗一一他不再锋芒毕露,
只剩一身倔强与伤痕。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驻地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隨即,一位身披黄袍、满脸风尘的男子踏入视野,正是黄巾军的首领,张角。
他也曾亲身参与那场残酷的战役,亲眼目睹共和国军队节节败退,生灵涂炭。
“这是怎么回事?”张角皱起眉,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夏尔,语气满是讶异。
“还能怎么回事?”夏尔苦笑一声,脸色因失血而惨白,手紧紧捂住被冰锥穿透的伤口,“有人怀疑我是她的杀父仇人,夏尔.斯维里,打算杀了我来祭奠她父亲。虽然我不是,但如果这能让她心里好受,那就动手好了。”
张角神情一凛,语气斩钉截铁:“贫道可以作证,他绝不是夏尔.斯维里!更不是你们口中的逃兵。雅兰黛小姐,贫道亲眼所见一一他是个勇敢的青年。”
“你说什么?”雅兰黛愜住。
“事实上,在整场战斗中,这位小兄弟始终与我们黄幣军並肩而行。他告诉我们,他必须获取前线的第一手情报,劝你们立即撤离。他只身前往最危险的区域,將关键情报传递给我们,並协助救助伤员。”
张角语气沉稳,语句却如一记记重锤,砸在雅兰黛的心上。
“后来,他伤势严重,在传完情报后便昏迷不醒。昏迷前,他还不断叮嘱贫道:若是再见到你们,一定要劝你们速速撤离一一因为这次,帝国军队爆发出的战力,远远超出常理。若你们贸然前往,只会全军覆没。”
“囉嗦。”夏尔低声咕儂,像个被人揭穿了心事的少年,別过脸去,不愿接受表扬。
而此时,雅兰黛和蕾娜塔的神情,已不再如方才那般咄础逼人,而是沉默、愧疚、复杂。
她们伤了他,还误会了他—
“我—”雅兰黛张了张嘴,声音却一时硬在喉头。
蕾娜塔走上前,蹲在夏尔身侧,轻轻扶住他那条还在流血的手臂,目光满是內疚与关切。
“对不起————·我们错怪你了。””
“哼。”夏尔一声冷哼,试图掩饰眼中的落寞,“我走了,反正你们早就认定我就是个逃兵,就算不是蛇元帅,也不过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说到底,我这种人,大概也就活该烂在臭水沟里。”
“若泽!”
雅兰黛猛的一声大喊。
“怎么?”夏尔咬著牙,狠狠回头,“还要再揍我几拳才解气吗?”
“这次是我错了。”
雅兰黛深吸一口气,声音微颤,却无比坚定。
“对不起。”
说著,她缓缓低下头,郑重的向他鞠了一躬。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诚恳的低头道歉。
夏尔不免有些惭愧。
因为她的猜测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