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艾格文收师弟

“不，不是..：”安东尼达斯的声音突然变得像少年般侷促，他求助般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桌边的德伦身上一一后者正悠閒地品著茶，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德伦见状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瓷器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恰到好处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魔法无国界，”德伦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著一种奇特的韵律，“更不分种族年龄，对不对？”

安东尼达斯如蒙大赦，连连点头，白鬍子上下飞舞：“正是如此！达拉然的根本原则！奥术向所有人开放！”

“所有人都应该有学习魔法的机会。”德伦继续道，嘴角掛著若有若无的笑意，“无论贫富贵贱，无论..：”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资歷深浅。”

“太对了！”老法师激动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具叮噹作响。隨即意识到失態，赶紧咳嗽两声掩饰，白鬍子下的老脸微微发红，“我是说...这个理念非常正確。完全符合达拉然的立城精神。”

艾格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突然恍然大悟。她眼中的精光闪烁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狡点的弧度：“噢..：”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安东尼达斯，你小子是不是也想旁听我的课？”

会客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落的声音。安东尼达斯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从额头一直红到脖子根，连耳尖都变成了粉红色。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声含糊的咕嘧，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鹅。法杖顶端的水晶因为魔力波动而忽明忽暗，在地板上投射出凌乱的光斑。

吉安娜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老师。这位在达拉然说一不二的六人议会议长，这位曾经面对亡灵之海都面不改色的大法师，此刻窘迫得像是第一次参加法术测验的学徒，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德伦適时地清了清嗓子：“有教无类嘛。”他拿起茶壶，给每个人的杯子都添上热茶，“有心学习的都应该有机会学。您说是不是，艾格文女士？”

艾格文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著几分挪输：“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老的学生！”她的笑声震得书架上的古籍作响，几本特別古老的甚至自动飘浮起来，散发出防护性的魔法灵光。

安东尼达斯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研究艾格文留下的典籍整整许多年，光是读书笔记就堆满了半个书房。如今见到活生生的传奇，那份压抑多年的求知若渴的心情实在难以抑制。老法师低著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揪著自己的白鬍子。

“不过..：”艾格文突然正色道，笑声戛然而止。她走到安东尼达斯面前，枯瘦的手指轻点他的额头。接触的瞬间，一道翠绿色的符文在空气中显现，然后缓缓没入老法师的皮肤。“对知识的渴望值得尊重。”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庄重，“我以麦格娜之名，我决定代师收徒。从今日起，你是我师弟了。”

符文没入安东尼达斯的皮肤，老法师浑身一震，眼中闪过同样的翠绿色光芒。他颤抖著抚摸自已的额头，激动得语无伦次：“这...这真是...我..：”他的法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浑然不觉。

吉安娜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老师，生怕老人家一个激动晕过去。她能感觉到老师的手臂在微微发抖，就像风中摇曳的芦苇。那瓶寧神药剂屁都没用。

“別高兴得太早。”艾格文板起脸，但眼中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做我的师第可不轻鬆。每周要交一篇魔法论文，每篇不得少於五千字。还要定期去卡拉赞的图书馆整理古籍..：”

她每说一项，安东尼达斯就用力点一次头，白鬍子甩来甩去，“最重要的是，要帮我看著点吉安娜。这孩子天赋不错，但太容易感情用事。”

“师姐放心！”安东尼达斯突然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得嚇了吉安娜一跳，“我一定严格要求！”他弯腰捡起法杖的动作灵活得不像个老人，甚至还在空中划出一道欢快的奥术轨跡。

吉安娜忍俊不禁：“老师，达拉然和肯瑞托的事务...”

“不急！”安东尼达斯已经掏出了通讯水晶，“我会安排克拉苏斯暂代职务...不，算了，乾脆让他正式接任议长好了！”他兴奋地搓著手，“反正我早该退休了。以后每周三、周五的例会让他们自己开，拿不了主意的再联繫我。”

艾格文看著跃跃欲试的老法师，无奈地摇摇头：“还有。”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银质徽章拋给安东尼达斯，“拿著这个。卡拉赞的禁制会对你开放一部分。记得別碰三楼右手边第七个书架，那里的书会咬人。”

安东尼达斯如获至宝般捧住徽章，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拭。那枚徽章上刻看一个古老的符號一—

初代守护者阿洛迪的个人印记，边缘已经有些磨损，却依然能看出精细的做工。

“师姐..：”他试著正式喊出这个称呼，声音因激动而硬咽。这个活了八十多岁的老人，此刻眼中闪烁著孩童般的喜悦光芒。

艾格文摆摆手，转身走向窗边：“去吧。先把俗务都安排妥当。”她的语气恢復了平静，但吉安娜敏锐地注意到，前守护者的嘴角微微上扬著。

安东尼达斯郑重点头，隨即激活传送术。在炫目的奥术光芒中，老法师最后的身影是一个深深的鞠躬，白鬍子几乎垂到了地上。

吉安娜望著老师消失的地方，轻声感嘆：“我从没见过老师这样..：”

“因为他是个真正的法师。”艾格文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讚许，她伸手轻抚吉安娜的金髮，动作出奇地温柔，“永远保持求知慾和谦卑之心，这才是魔法道路上长青的秘诀。”

德伦在一旁微笑不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自己当个咸鱼就好了，什么魔法，什么奥术，好麻烦的，反正有吉安娜，奥妮酱她们会用就好了。自己还是有空喝喝茶，吹吹牛，偶尔幻想一下韦大人的功业，最重要的是服务好自己的黑龙老婆！早点过上退休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