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狂对朱泓铭使眼色,口中发出呜咽声。
马库斯则一阵幸灾乐祸的怪笑。
他唯恐天下不乱:“对!他不是警局的!就是个热血上头的“义警”!
“屠夫,我说,你们这儿不是有个略显棘手的正义小组织吗?
“说不定,他就是那组织派来探路的奸细!”
屠夫的脸色沉了下来。
马库斯说的没错,码头区附近,確实有群臭老鼠。
那位先生手下,好几个小势力被其弄得不胜其烦。
他多次想要清剿那群人——意外的是,这个提议被否决了。
甚至是...那位先生亲自否决的。
或许,这组织背后也有某个人物在。
不过....
虽然不能围剿歼灭,但对於送上门来的傢伙,可以杀。
——毕竟,这群人,大多都是底层的工人,或者乾脆就是偷渡者。
杀了就杀了,没有为他们出头。
除了这组织的“头领”吧。
呵,不过她又能做些什么?
屠夫拉回自己的思绪。
他盯著朱泓铭,语气中浮现出杀意:“说,你混进来,是想干什么?”
朱泓铭勾了勾嘴角。
这笑不显得玩味,反倒稍显戾然。
他缓缓开口,语气平淡:“我来,拿你们的命。”
话音掷地,犹如惊雷。
一瞬间,大厅陷入绝对的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定身。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著那个稍显瘦削的青年。
屠夫愣住了。
隨即,他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几下。
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他口中爆发出一阵的狂笑,前仰后合,眼泪都快要飆出来了。
“哈哈哈哈!
“拿我们的命?!就凭你?一个刚断奶的学生?!哈哈哈哈!”
屠夫身后。
那些协会打手,也跟著哄堂大笑。
笑声在空旷的大厅內迴荡,格外刺耳。
终於,屠夫的笑声渐止。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无比。
屠夫猛地挥手,厉声道:“把所有的灯都给老子打开!
“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
一声令下。
大厅內外,数十盏大功率照明灯,瞬间全部打开。
刺眼的强光,將整个空间照亮,如同白昼!
与此同时,四周。
房梁之上、货柜顶部、几个不起眼的瞭望台,数个重机枪哨地,露出漆黑的枪口!
更多手持ak,雷明顿霰弹枪的协会打手,也纷纷钻出,从各个阴暗的角落涌现。
黑洞洞的枪口,里三层外三层,將朱泓铭团团围住!
空气仿佛凝固。
“小子,”屠夫的脸上也掛出笑意:“来,再说一次?”
这种阵仗,嚇不死你?
虽然算不上多大的嘍嘍。
但自己这个节点,多少能为那位先生提供一些人力资源。
作为全米军工复合体的绝对巨头...
那位稍稍抖点沙子下来,所能组建的武装,就足以让不少小国的军队胆寒!
这小子...没见过这种阵仗吧?
他很好奇,甚至也很期待。
眼前这小子,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然而。
屠夫预想中的事情,一个也没发生。
朱泓铭也笑了。
那抹笑容可谓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嘲弄。
“猪耳朵聋了,可以割掉,拿去卖肉,”
“我最后重复一次,
“我来,
“……拿你们的命。”
南美裔警员闭上了眼睛。
马库斯则轰然大笑,甚至冲队友挤了挤眼,好像在说,“老子早说过这小子没眼力见!”
屠夫的脸,彻底扭曲。
说老子是猪?
这样耍老子,是吧?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很好!你很有种!”
深吸一口气,屠夫刚要下令,却又停顿了片刻。
他朝朱泓铭的脖颈处望去。
没有吊坠。
嗯,那就不会有变数。
前几日,不远的地方传来消息,说是鯊哥那废物,被一个吊坠化马的骑士给砍了。
他去查过相关监控,什么也没查到。
翻遍了事发当日所有社交媒体,也没发现有什么“白马骑士”,一点影子都没有。
虽然,自己只当这是血鯊帮那群废物找的藉口。
不过,该谨慎还得谨慎。
屠夫眼神一凛,招呼一眾手下带著警员,往远处退去。
这才咆哮道:“开火!用重火力覆盖!把他给我轰成肉酱!老子倒要看看,他拿什么狗屁玩意儿,来拿我们的命!!”
话语未落。
火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从四面八方,倾泻向朱泓铭位置!
重机枪!
自动步枪!
霰弹枪!
无数灼热的金属弹丸,交织成网,眨眼便將那片区域彻底笼罩!
紧接著,还有爆炸声!
振聋发聵,不绝於耳!
烟尘与火光瀰漫,如同炼狱。
人群中。
华裔男孩的母亲目睹这一幕,身子一软,险些站立不住。
恩人...死了。
这种火力下。
没人能活下来。
安全距离外。
屠夫看著那彻底犁过一遍的区域,嘖了一声:“可惜,噪音太大,没听到惨叫。”
一旁的南美裔警员,眼睛始终紧紧闭著,再没睁开过。
马库斯的笑容有些病態,但更多的,是快意。
火力覆盖,足足持续近二十秒。
硝烟和焦糊味,弥散在大厅內。
枪声终於停止,现场陷入死寂。
“看——”
屠夫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好好趁著“死鸡”来“儆猴”。
然而,他只说出了一个字。
因为。
就在下一秒。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愣住了。
浓郁的烟尘,已经缓缓散去。
什么都没有。
没有血浆。
没有尸体。
甚至,连一块衣服碎片都没有。
青年原本站立的地方。
空·无·一·人!
屠夫只觉血液莫名一凉。
幻觉?
直接轰成灰了?
他.....蒸发了?!
弹坑,弹坑!除了焦黑的炸痕跡,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他...
他到底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