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狙击镜下,那一眾人影中。
青年的身影,如同鬼魅,再次浮现!
不。
不是!
最先刺出的,是那柄黑刀!
噗嗤。
“呃啊!”
冰冷的刀锋,在雨中划出道道致命匹练!
如同虎入羊群!
朱泓铭手中,绣春刀儼然化作死神的镰刀。
一招一式,都称不上华丽。
每一次出刀,都简洁、高效、精准、致命!
绝大多数打手,没来得及惊呼,没来得及恐慌,也没来得及喊叫。
便步了那些早已冰冷的同伴的后尘!
一切,不过手起刀落。
转瞬之间,屠夫身边,便只剩下了他自己。
朱泓铭挽起剑,溢洒的血液打入屠夫眼眸。
即使相当不適,但屠夫没敢眨眼。
“你....你!”
他拼命往后退去,因为恐惧,因为颤抖,手中的枪都不禁落地。
朱泓铭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还需要我重复第三次吗?猪耳朵?”
轰隆!
雷声不巧响起。
震得屠夫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他那裤襠,湿得厉害。
不知是雨水,还是別的什么。
朱泓铭收回目光,看向马库斯。
绣春刀落在地上,朱泓铭步步向他靠近,刀尖擦过地面,发出声响。
南美裔警员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叫道:“別!你、你不能杀他!”
刀剑拖地的滋滋声,浇灭了马库斯的混乱思绪。
马库斯回过神来,看著步步逼近的朱泓铭,嚇得魂飞魄散:“你、你他妈要干什么!
“你不能杀我!你知道杀了我代表著什么吗?!我是联邦的人!我是……”
朱泓铭语气寡淡:“聒噪。”
剑刃停留,朱泓铭俯视著马库斯:“东方,约莫五百年前,嘉靖年间,
“有一本书,叫《广东通志》,
“老祖宗在上面说,
““黑番鬼者,號曰鬼奴...性凶顽,不识礼义”,
“教育,似乎救不了野蛮的底色,
“你们能听得懂,
“只有武力。”
话音落,刀锋起。
血光,在雨中乍现。
马库斯眼睛圆睁,所有的囂张与怨毒,都永远地凝固。
南美裔警员嘴巴微张。
一时间,他说不明白心中的是恐惧,还是庆幸。
朱泓铭没去理睬他。
他將目光放回浑身抖如筛糠的屠夫身上。
呲呲...
绣春刀,再次於地上拖行。
“你手上,沾了多少人命?”朱泓铭驀然开口。
屠夫喉咙卡著,抖不出任何音节来。
马库斯死相下,他眼中的恐惧和绝望,已达顶点。
他拼命向后蠕动,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哀嚎。
终於。
他克服嗓子的阻碍,用尽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
“林宽!你这老鬼还在等什么!?
“灭了!老子的协会已经灭了!你他妈还不满意是吗?!
“法克,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真他妈把事情做绝,那位先生不会放过你的!”
林宽?
朱泓铭眉头微蹙。
“洞明澄澈”下,再细小的动静也被他清晰捕捉。
后面!
心中瞭然,朱泓铭迴转刀锋,作势格挡。
率先传来的,是子弹穿透墙面的巨响。
砰!
朱泓铭眉头微蹙。
哪来的子弹?
不是衝著自己来的....
子弹落点....
朱泓铭虚起眼睛。
身前,阴影处。
一道苍老,而又异常矫健的身影,缓缓走出。
他那唐装左肩,被子弹擦破,其下也多了一道血痕。
林宽那如同鹰隼般的眼,先是遥遥望向一处旧水塔。
而后,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朱泓铭。
倾盆大雨下,两人对立无言。
林宽扫过一地的尸体。
黑的、白的;被封喉的,被贯穿的....
这年轻人...
好一股,沉稳的杀伐之气。
林宽的目光最终落到了绣春刀上。
他满是褶皱的脸,神情微微一滯。
良久。
他忽地一笑:“一汉顶五胡,这样的战果理所应当。”
林宽说的是中文:“小子,
“让老夫我,快活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