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应该祈祷不要遇见他们。”年长警察苦笑一声,那笑容里包含著太多年轻人还不理解的恐惧,“我们连他们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他压低声音,“局长今早接到上面电话,要求停止调查你懂我意思吗?”
在警车边上驻足了一会儿,邓布利多终於在黑暗中感到了一丝魔法的波动。
不远处,他看到了两个与他打扮相似,身著黑色斗篷的人。他们站在街角阴影处,银质面具反射著冰冷的光。
那两个人肆意地打量著周围的房屋,看到警车的標誌,甚至走近挑地围著它转了几圈,评价著麻瓜执法者的无能。
他们的笑声像是金属摩擦般刺耳。
“看看这些麻瓜保护者,”男性食死徒讥讽道,用魔杖敲打著警车窗户,里面的警察疑惑地看了看窗外,“叫什么『金察”,却连我们在眼前都看不见。”
“別玩了,”另一个女声警告道,这个声音更加嘶哑,像是声带被烧毁过,“主人要的是新鲜的材料,不是你的娱乐时间。”
邓布利多隱藏在幻身咒下,静静跟隨著他们。
终於,他们在不远处一幢亮著光的小房子外停下了脚步一一“野溪新月街25號,韦尔斯家”。
透过窗帘,邓布利多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正在厨房里忙碌,她的丈夫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两个小男孩在地毯上搭建著积木。
平凡家庭的温馨场景,却让食死徒们露出了捕食者般的笑容。
“就是这家了,”领头的女食死徒说,声音中带著残忍的兴奋,“两个大人,两个孩子,能省我们不少工夫。”
红光闪过,木屑飞溅。但爆炸的光影被魔法吞噬,街上仍是一片寧静。拐角处的警车也是毫无动静。
食死徒们踏过门槛,进入屋內。
站在前门处,邓布利多能看见主人们在尖叫,但没有任何声音进入他的耳朵。
他绕过几个食死徒,这才听见他们的声音。
“你们是谁一一”韦尔斯夫人的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她的手指紧紧抓住料理台边缘,
指节发白。
韦尔斯先生起身挡在孩子面前,抓起一个瓶作为武器,儘管他的双腿在微微颤抖。
男性食死徒面具下传出一阵笑,韦尔斯先生手中的瓶变成了一只哎哎乱动老鼠。
“啊一一”他尖叫一声,將手中的老鼠甩出。但他未挪动脚步,仍挡在孩子们前面,
他的声音在颤抖,“你们想要什么?求求你们,至少放过孩子—”
“麻瓜的孩子永远都是麻瓜。”男性食死徒露出一个狞笑,魔杖直指韦尔斯先先生,“你应该感到荣幸,骯脏的猪罗。”
食死徒们熟练地將这家人击晕,又像对待牲口一般把他们捆绑起来。
“又一批货,”男食死徒又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主人会满意的,你说这次我们能不能有机会学上几个小把戏?”
“別废话了,赶紧带走。”女巫不耐烦地挥了挥魔杖,“这里的麻瓜执法者虽然没用,但被发现了也是麻烦。”
邓布利多的手指轻轻摩著老魔杖,他依然没有动作。福克斯在他的口袋里微微动了动,似乎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波澜。
他站在阴影中,冷静地注视著两个食死徒的一举一动。他不想这么做,但是,这一次,他又只能这么做。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可以轻鬆地解决这两个食死徒,救下这家人。但那样就难以知道其他失踪者被带去了哪里,以及伏地魔究竟在做什么。
有时候,为了更大的善,或许得忍受眼前的恶。
隨著食死徒魔法的生效,韦尔斯家被破坏的一切恢復了原状,所有被破坏的痕跡都被无声地抹去。
“真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我们清除痕跡,”男性食死徒抱怨道,用脚踢开一块积木“这都是多么美丽的勋章。”
“闭嘴,”领头的女食死徒说著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门钥匙,拿著。半分钟后激活。”她命令道,“你先过去,我看看再找几个麻瓜。”
邓布利多迅速做出决定。他悄无声息地靠近,在门钥匙激活前,將一片凤凰羽毛放入了韦尔斯先生的外套衣兜里。
男食死徒和他掳走的韦尔斯一家消失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邓布利多和女食死徒站在客厅中央。
地板上还留著男孩的积木,半完成的塔楼在女巫杖尖轻轻一碰之下,轰然倒塌。
“再有个几百人,就能满足主人的需求了。”她摘下面具深深地吸入一口空气,露出了一张年轻却冷酷的脸。
邓布利多这才认出她是塞尔温家的女儿一一那个在0.w.l.s考试中把狐媚子变成音乐盒的斯莱特林。
那时的她虽然傲慢,但眼中还有对魔法的纯粹热爱。现在她的脸上掛著诡异的虔诚,
对著空房间喃喃自语:“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不用躲藏了——”
清除最后的痕跡並离开韦尔斯家后,塞尔温精挑细选了一个新的猎物。
麻瓜家庭在她的魔杖下毫无抵抗之力,邓布利多再次在受害者身上留下了一片凤凰的羽毛。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全国各地,一定有很多食死徒在行动著。或许用不了多久,
他们就能够虏获足够的麻瓜。
塞尔温带著她的猎物离开后,邓布利多感受著福克斯的羽毛的方位。
他闭上眼晴,让凤凰的魔法指引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