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莱斯特兰奇们继续畅想主人掌权后的美好生活时,邓布利多悄然无声地朝著另一侧的阴暗通道走去。
福克斯的羽毛在他口袋中微微发热,继续指引著方向,
通道向下延伸,变得越来越陡,最终变成一条螺旋向下的石阶。
邓布利多像影子一样贴著墙壁移动。在与之前那个食死徒擦身而过时,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汗臭味。
石阶尽头是一间阴冷潮湿的地牢,粗糙的石墙上插看火把,火焰的阴影在墙上跃动著。
两个戴著面具的食死徒站在地牢中央,正在接收新送来的麻瓜。角落里已经堆放了七八个昏迷不醒的麻瓜,像货物一样被隨意摆放,有的甚至叠在一起。
“这个快醒了,”一个食死徒说著,对那个开始抽搐的麻瓜男人补了一记昏迷咒,“真麻烦,为什么不能直接杀了他们?省得我们总是要盯著。”
“因为主人说要活的。”另一个看起来级別更高些的食死徒冷冷地看著他,“你只需要服从,不要提问。”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第一个食死徒耸了耸肩,“为什么不一次性把所有麻瓜送到目的地,还要在这里中转?而且,到底要把他们送往哪里?”
“卡鲁,”高级食死徒突然转身,魔杖直指同伴的喉咙,“你是我到这儿后的第二个搭档。你知道肖恩·里维拉去哪儿了吗?”
“不——.不知道——.”名叫卡鲁的食死徒明显紧张起来,“嘿,放轻鬆,查尔斯。”
“肖恩和你一样充满好奇心。”查尔斯压低的声音嘶嘶作响,“於是,他跟著一批麻瓜过去了。”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主人说过,好奇心是个坏东西。所以,我再问一次,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他意味深长地晃了晃魔杖。
“没、没有了。”卡鲁迅速摇头,面具后的眼晴因恐惧而睁大。
邓布利多静静地观察著这一切,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此时,地牢里麻瓜的数量已达十余人。两个食死徒开始用一根生锈的铁链粗暴地將他们捆在一起。
確保他们的肢体都相互接触后,查尔斯从怀中掏出一个裹著羊皮纸的物件,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那是什么危险物品。
撕开羊皮纸后,里面是一个破旧的锡制茶叶罐。
查尔斯把锡罐迅速塞到一个麻瓜的手上,锡罐开始放射出耀眼的蓝光。
就在门钥匙激活的瞬间,邓布利多迅速从阴影中闪出,一只手轻轻搭在最外围的麻瓜肩上。
鉤子在他的肚脐眼后面使劲一拉,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邓布利多感到自己的长须和头髮在风中疯狂舞动。
当双脚再次触地时,邓布利多突然变得像年轻人一样身手敏捷。他迅速鬆开搭在麻瓜身上的手,往一旁躲去。他的魔杖已经握在手中,警惕地扫视四周。
他立刻感受到这个空间的异常,一种奇特的束缚感笼罩著他,这个地方禁止幻影移形,甚至连福克斯的传送能力都可能受到限制。
地牢里沉闷的空气已经消失。邓布利多发现自己呼吸著的是新鲜的、带著咸味的空气,像是海风,却又有看某种腐朽的气息。
周围的空气寂静而寒冷,只有麻瓜们偶尔发出的呻吟在岩壁间迴荡。
他站在一片黑色湖泊的岸边,湖面宽阔得看不见边际。抬头望去,高耸的洞顶隱没在黑暗中。
远远的,像是在湖泊的中央,闪烁著一道朦朧的、绿莹莹的光,倒映在下面死寂的湖水中。除了那道绿光和一团向著他漂浮著而来的橙色亮光,四下里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隨著距离拉近,邓布利多看清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巫师手中的魔杖光芒。那巫师身形消瘦,长袍破烂,正颤抖著走近岩壁,將昏迷的麻瓜往湖边拖去。
邓布利多屏住呼吸。他看到那巫师將麻瓜拖到水边,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刻著如尼文的银质小刀。刀锋在绿光下闪烁著不祥的光芒。
“户体.需要更多的血液———”巫师喃喃自语,“主人需要更多的守护者———
就在他举起小刀的瞬间,邓布利多在他背后举起魔杖。
银刀和魔杖同时从巫师手中飞出,落入邓布利多的手中。
那巫师惊地转过身,露出一张憔悴得不成人形的脸,深陷的眼窝中,一双浑浊的眼晴充满恐惧和困惑。
“是谁”他嘶哑地问,声音中带著某种期待,“是主人派你来替换我的吗?我已经已经完成了三十七个。”
“或许应该是你回答这个问题。”邓布利多的身形从空气中显露出来。
“邓布利多教授!”巫师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肖恩·里维拉,拉文克劳。”他的声音旋即低沉,“不,你不该来这里——没有人能离开没有人—”他开始啜泣,乾裂的嘴唇渗出血丝。
“肖恩,”邓布利多没有放鬆警惕,魔杖仍然指著对方,“这些麻瓜被带到这里被製作成阴户自的是什么?你的主人在计划什么?”
“这是他们的荣幸。”肖恩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手指向湖心那点绿光,“看啊,他们都在等著新生!”
邓布利多顺著他的指向望去,绿光映照下,平静的湖面下似乎悬浮著一具具白森森的人形。
恰在此刻,漆黑的洞壁上浮现出一道白得耀眼的拱门轮廓。
邓布利多迅速转身。
白光散去,露出一个门洞。
伏地魔苍白的蛇脸出现在黑暗中。他手里拎著一个仍在挣扎的、滴著鲜血的巫师,红红的眼晴冷酷地注视著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