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澄晃荡著小腿的动作微微一顿。
每当妈妈叫他名字的时候,就表示她已经开始有些生气了。
虽然妈妈很少对他动怒,但他每次听见妈妈唤他的名字时,还是会下意识地害怕。
可此时却有些不一样了。
傅景澄靠在谢青岑怀里,感受著身后硬邦邦但却充满安全感的胸膛,他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定定地望著阮流箏,眸底隱隱掠过一抹狡黠。
“可是妈妈,明天是周末,澄澄不用去上学。而且我到现在都没有吃晚饭,澄澄好饿!”
傅景澄抬眸望了眼不远处的茶几上摆著饭盒,轻轻咬住下唇,神色不自觉地露出几分委屈。
阮流箏眼眸一怔。
倒是忘了这件事了。
傅砚辞几乎是赶著饭点过来的,他一上来就是詰问,后来更是粗暴地开始搜查整个房间。
害得阮流箏的全部心神都扑在了应对傅砚辞的事情上,完全忘了晚饭这回事。
后来齐冲虽然是带来了晚餐,但那时警察已经过来了。
阮流箏根本没时间想其他的事情,而儿子也是受了一晚上的惊嚇。
在她走后,还要担心她,恐怕根本就没有心思动那些晚餐吧。
阮流箏拧眉,清冷的眸底罕见地出现一抹愧疚。
她看向傅景澄,脸色稍有缓和,“那妈妈去热一下饭菜,算是夜宵了。你吃完就要赶紧去睡觉,小孩子熬夜会长不高的!”
末了,还不忘加重语气的警告。
傅景澄用力地点点头,“嗯,我保证吃完夜宵就乖乖去睡觉。但是在那之前,能不能让爸爸在咱们家待一会儿。”
阮流箏眼眸微动,清冷的眼神看向谢青岑,眸底含著一抹威胁意味。
谢青岑自然知道她威胁的是什么,但他並不打算接受威胁。
他菲薄的唇瓣缓缓上扬,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正好我明天也没事,今晚就再多叨扰一些时间吧。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虽是疑问句,但是谢青岑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因为他知道,阮流箏拒绝不了傅景澄的期待。
似是没想到谢青岑会如此的不客气,阮流箏掌心微微收紧,可面对著儿子明亮的眼神,她也真的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对著谢青岑冷冷地哼了一声,极为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傅景澄高兴地抱紧谢青岑的脖子,白嫩的小脸满是喜悦,他看向阮流箏,“谢谢妈妈!”
望著儿子脸上欢快的笑容,阮流箏心底最后的那一丝不满也消失了。
她微微一笑,“没事,你和…他在客厅玩,妈妈去厨房把饭菜热一下。”
阮流箏上前揉了揉儿子软趴趴的小脑袋,说到谢青岑时脸上仍是有些不自然,她停顿了下,只觉得那两个字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一样,就是喊不出来。
索性用了『他』来代替。
好在谢青岑也不介意,他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只是听见的时候朝阮流箏轻轻扬了扬眉。
阮流箏扫了他一眼,然后迈步走向厨房。
……
另一边,云城警局门口。
傅砚辞和白浣清在江则和一眾保鏢的护送下,终於得以离开那群疯狂的媒体记者。
他们坐上车,並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去了傅砚辞的私人住所——君庭。
云城著名的高档小区。
天色太晚,加上浣清刚刚受了惊嚇,傅砚辞根本就不放心让她独自一人回到那个冰冷而又寂静的医院。
而北山別墅又是阮流箏住过的地方,带浣清过去她肯定会不舒服。
浣清身体本来就不好,傅砚辞怎么可能再让她伤心难过,况且被別的女人染指过的地方,他也不捨得再让浣清去住。
哪怕是一晚也不行。
何况那个人还是阮流箏,曾经害得浣清不得不远走异乡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儿,傅砚辞立刻又联想到了今夜的事情,他抱著白浣清的手錶不由得收紧,漆黑的眼眸泛起浓浓的厉色。
阮流箏的所作所为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还有那个突然出现在她公寓的男人…
长得那么普通,也不知道阮流箏是看上他哪点了。
就算要吸引他的关注,惹他吃醋,她也该找个质量好一点的男人,否则…真以为他会放在眼里吗。
傅砚辞眼眸一沉,胸口处盘旋的怒意不断翻涌,导致他的掌心也不断地用力。
终於——
白浣清忍不住的吃痛一声,她从傅砚辞的怀里抬起头,清瀅的眸子泛起泪光,楚楚可怜。
“砚辞哥,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