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闻到了吗,二太太的身上真香。”
王顺子在旁深吸了一口气,略带猥琐地小声嘀咕道。
陆牧生望了一眼曹氏那凹凸有致的身段。
心中暗道这位二太太,何止一个香字能形容的,用骚应该更准確些。
“顺子,白家一共有几房姨太太?”
陆牧生收回目光,向旁边王顺子问道。
王顺子砸了砸嘴角,“陆哥,白日里这边人少,咱边走边扯呼,你第一次进白家大院,也该理明白这里面的事儿。”
“嗯。”
“陆哥,这样儿与你讲吧,包括大太太,咱老爷共娶了五房太太!大太太是原配,早些年跟老爷一起经营白家,生有二子一女, 大少爷和三少爷,还有大小姐,如今大太太的年岁过了六十,因为闹了腿疾,已经不怎么操持白家事务;二太太就是刚见著的曹氏,別看她长得美艷,可很强势,之前一度与大少奶奶爭夺白家的掌家权;三太太徐氏是个比较神秘的人,除了逢年过节几乎很少见到,常年一个人在斋堂吃斋念佛;四太太马氏,最惹不得,泼辣滴很,据说是马帮出身;五太太陈氏最可怜,和大少奶奶的年岁差不多,老爷走的那年她才二十出头,连个娃都没有,如今守寡都快五年了!”
陆牧生听后皱起眉,“加上大少奶奶,白家如今岂不是有六个寡妇?”
“嘘……”
王顺子慌忙伸手拦住,眼神往四周瞟了瞟,“大少奶奶是大房儿媳,不算在太太里头!不过你话也没错,如今这偌大的白家只有一门寡妇撑门面,连一个顶事儿的爷们都没有,白家直系男丁里就数二少爷最大,可却个紈絝,整日里斗鸡走狗不著调,不成器……”
话到一半,王顺子压低声音,“但这话只能在这里讲,別让二太太和二少爷听了去。”
陆牧生听后点了点头道,“六个寡妇守著这么大家业不容易。”
“可不是吗,自从老爷和大少爷相继走了,这白家大院要不是大少奶奶撑著,早叫那帮饿狼啃禿嚕皮咯!”
“那帮饿狼?”
陆牧生挑眉。
王顺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压低声音,“还能有谁?二老爷和三老爷!都是老爷的亲兄弟,仗著血缘关係在这大院里白吃白喝,隔三差五就去库房顺东西!”
“二老爷和三老爷住哪?”
陆牧生跟著王顺子拐过一道月洞门,远处传来厨房劈柴的哚哚声。
“西院和北院!”
王顺子努努嘴,“西院住的是二老爷一家,北院是三老爷的地盘。咱护院的规矩,没事別往那俩院子凑,省得沾一身腥,二老爷西院的护院头子,跟县里保安团一位中队长是拜把子兄弟,平日里囂得很……”
话音未落,前头忽然传来两声狗吠。
陆牧生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丫鬟正蹲在迴廊收拾碎片,眼眶通红。
廊下石桌上摆著半只破碗,里面燕窝粥的甜腻气息混著风飘过来。
“作孽!”
王顺子咂摸嘴,“那是五太太陈氏的贴身丫鬟银杏,应该是被二少爷的白番子撞碎了碗。”
“白番子?”陆牧生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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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托人从国外买的西洋犬!那畜生比人金贵,每日里吃的是肉包子,拉屎都用细布擦屁股!上月儿还咬伤了后厨张婶,就一只西洋来的犬,啥也不是,却在这座大院里跟主人似的……负责看门那条土狗阿黄,任劳任怨,忠心守家,每日只能吃残羹冷饭……真不懂二少爷这位主子的想法,自家的忠犬不是宝贝,外来的畜牲反而成了宝贝。”
说著王顺子顿了一下,带陆牧生拐过一处迴廊,“前面就是帐房了,和库房分开,帐房有三位先生,负责人头登记和用工开支的是李福。”
来到帐房面前。
王顺子掀开帐房竹帘,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混著墨香扑面而来。
帐房先生李福正趴在桌上拨拉算盘,是个五旬多岁的老头。
“李叔忙著哩,大少奶奶从苏府带回来了一个长工。”
一进门,王顺子就冲老头直接打了个招呼。
李福听见动静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在陆牧生身上转了两圈:“大少奶奶带回来的?”
“是嘞,李叔!”王顺子堆笑,“以后他在白家做护院,还请您多照应。”
李福从木架上扯下套藏青粗布衣裳,丟在桌上带起一层灰,“白家护院规矩三条,卯时起、酉时巡、三更后內院只准大太太和大少奶奶屋里留灯,记住了?”
“记住了,李叔。” 陆牧生点头应道,接过衣裳抖了抖,粗布褂子上还沾著半截草屑。
李福推了推滑到鼻头的镜片,从抽屉里翻出一本泛黄的簿子,蘸了蘸墨汁道:“姓甚名谁?”
“陆牧生,放牧的牧,生计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