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西跨院时,陆牧生在一条迴廊尽头,瞅见二老爷白鸣昌正站在墙根和一个丫鬟腻腻歪歪。
倒是曹氏目不斜视,旗袍下摆扫过墙角青苔,过了西跨院便是后山。
后山山道窄得很,两旁还有高粱地,齐人高的秆子,风一吹哗啦啦响,像有人躲在里处似的。
转过两道弯,果园到了。
这地儿位於一条山坳里,拢共四五亩大,有梨树和桃树,杏树,还有枣树。
不过这个时节,杏树和枣树还没结果。
两个长工戴著破斗笠坐在树下打盹,听见动静慌忙起身。
“二太太,你怎么来果园啦!”
他们俩是负责这片果园的白家长工。
曹氏挥挥手,绢帕擦著额角细汗,“香彩,你带他俩去山坳口守著,莫让人过来扰了清净。”
俩长工巴不得开溜,扛著锄头顛儿顛儿走了。
陆牧生从香彩手里接过竹篮,篮底垫著块蓝布。
“你跟我往深处走,向阳处的果子才甜。”
曹氏对陆牧生说道,扭著腰往果园里钻去。
陆牧生跟在后头,果香混著曹氏身上的香味扑鼻而来。
“去摘树顶那几个红透的!”
曹氏仰著脖子指了指,陆牧生刚爬上树,又听她喊:“那边黄桃也熟了,多摘点!”
陆牧生踩上树杈摘梨,衣角被树枝勾住,曹氏伸手替他扯下来,指尖擦过他的腰侧:“毛手毛脚的,小心摔著。”
竹篮里很快堆满了红梨和黄桃。
“二太太,篮子装不下咧!”陆牧生擦了把汗。
曹氏指著不远处的平坡:“就坐那儿歇一歇!我得尝尝这红梨有多甜。”
陆牧生走过去將杂草压平,曹氏一屁股坐下,也不嫌地上的泥土。她挑了个最大的红梨,又向陆牧生递过来一个:“尝尝,这可是白家果林的头茬红梨!”
陆牧生也没客气,接过来咔嚓一口咬下去,甜津津的汁水顺著嘴角往下淌。
曹氏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忽然笑出声,“你就晓得闷头吃梨?”
陆牧生生一愣,腮帮子还鼓著,指著旁边篮子里的黄桃,“那我再吃个桃?”
曹氏白了他一眼,起身凑近上前,胭脂香裹著梨香向陆牧生扑面而来,“除了桃,你就没惦记別的?”
说著伸出玉手,指尖在陆牧生的手背划了一下。
陆牧生握著梨核的手一紧,汁水滴落在石头上。
只见曹氏越凑越近,鬢边的牡丹显得越发美艷,“昨儿夜里在我屋里,你怎么跑那么快?一个男人胆子恁小,也敢跟土匪拼命?”
她的呼吸几乎喷在陆牧生脸上,“我这儿有比红梨更甜的东西,你想不想尝尝?”
“二太太,我……我现在只想再吃个黄桃。”陆牧生往后缩了缩,后脑勺差点撞上树干。
曹氏瞅著陆牧生往树后缩,笑得更媚了,绢帕往他肩头一甩,“这山坳里没有旁人,你不用像昨儿夜里跑那么快,你定眼看著我,我就不信你眼里只有黄桃?”
说话间,曹氏解开了旗袍领口最上面的盘扣,顿时敞出一抹雪白,在阳光下晃得陆牧生眼睛发直。
陆牧生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
不等陆牧生反应,曹氏拽过他的手往旗袍领口按去触到一片温软。
“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