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六只觉耳垂一热,紧接著一阵刺痛传来,伸手一摸耳垂,满手都是血!
刚才那一枪,子弹擦著他的耳垂飞过!
陆牧生握著还在冒烟的匣子枪,將白承煊往身后一护,眼神冷得如刀,“我看谁敢动,你们小刀帮是真想跟姑桥白家为敌?”
周围十来个小刀帮的人全被这枪镇住了,一个个僵在原地。
刚才那枪打得太快了,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郝六不顾在流血的耳垂,“唰”地一声掏出匣子枪,身后两个汉子也同时拽出枪,三把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陆牧生。
“是又怎样?”
只见郝六的三角眼里迸出凶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有一把枪,咱有三把,你护得住白承煊?”
陆牧生眼皮都没眨一下,枪口指著郝六,“那就试试,看我能不能在你仨人扣扳机前,一枪爆了你的头。”
陆牧生眼里的狠劲,看得郝六心里发毛。
毕竟以刚才开枪的速度,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郝六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来赌,只觉看著陆牧生就是个亡命徒。
一时间,静得能听见风吹落叶的沙沙声。
双方剑拔弩张,谁都不敢先动。
僵持了片刻,陆牧生对白承煊说:“二少爷,你先走,回粮店!”
白承煊一听这话,嘴里含糊地应了句“你当心”,然后转身就往粮店方向去。
跑起来跟被狗撵似的,拐入前面街口连头都没回。
“六爷!人就要跑没了。”身后一个精壮汉子忍不住叫了声。
“都別动!”
郝六喊道。
瞅著白承煊跟兔子似的躥没影,郝六那对三角眼里的火气直往外冒,可面对陆牧生的枪口,愣是不敢扣动扳机。
等街口彻底没了白承煊的影子,郝六才咬著牙冲陆牧生说,“你让你家主子溜了,你觉得你自个儿还能竖著走出这条街?”
陆牧生手里的枪稳稳指著郝六,嘴角勾了勾,“六爷是个明白人,您是小刀帮的副帮主,金贵身子金贵命,我就白家一个护院,命贱得很。我想,你这金贵命犯得著跟我拼个鱼死网破?”
说著,陆牧生开始往后挪步。
一步,两步,三步……指著郝六的枪,半点不敢鬆懈。
郝六被这话噎得没脾气。
可不是嘛?
自己在凤台地面上呼风唤雨,犯不著跟一个护院拼命,就这样眼睁睁看著陆牧生一步步往后退。
直至退到枪打不著的地界,陆牧生猛地一个转身,撒开腿就往粮店方向狂奔,“噌噌”带起了一阵风。
“还愣著做什么,狗娘养的!给老子追!”
郝六反应过来,一脚踹在旁边一人屁股上,开口怒吼道。
周围十来个小刀帮的帮眾早憋著火,一听这话,当即嗷嗷叫著往陆牧生的方向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