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陆护院,这是我哥伍一魁。”
银杏红著脸给陆牧生介绍,“哥,这是白家大院的陆护院,他人可好了,本事也可大了。”
伍一魁听后赶紧拱手,脸上堆著笑容:“陆护院好!俺叫伍一魁,多谢你平日里照拂俺妹子。”
“客气了。”
陆牧生看了眼伍一魁手里的大洋,“听说你昨儿个去自认土匪自首了?”
一提这茬,伍一魁眼睛亮了,嗓门也不自觉大了些,“是啊陆护院!昨儿个俺去保公所自认是土匪,领了二十块大洋赏钱!”
说著扬了扬手里的大洋,叮噹作响,“明儿个重阳节,俺等下还要去保公所报到,等明儿个招入保安团,往后也算是吃上晌的人了!”
“那恭喜了。”陆牧生听后微微一笑道。
“同喜同喜!”
伍一魁笑得合不拢嘴,看起来很激动,“等俺入了保安团,一定要好好谢陆护院!”
“嗯,到时候再说,先走了。”
陆牧生扯了扯韁绳,跟李三娃继续往镇子里面走去。
背后传来了银杏低声劝说哥哥伍一魁的声音,“哥,你进了保安团里可別惹事,也可別像保安团那样欺负穷人……”
李三娃骑马跟在陆牧生身旁,回头瞅了瞅,不由得咂咂嘴:“二十块大洋 ,这钱是真不少!要不是大少奶奶下令,说白家大院的人谁也不许掺和这事,俺都想去认个土匪,领了赏钱给俺舅买头耕牛。”
陆牧生瞥了李三娃一眼,皱起眉头:“这赏钱是多,可我晓得一个理,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儘管看不透里面藏什么圈套,但这赏钱怕是不好拿。”
“咋不好拿?”
李三娃挠头,“银杏的哥哥不是拿到了吗?俺身边有好几个认识的人都领了钱,现在也没啥事。”
陆牧生没接话。
毕竟保安团的人一向只知道从百姓兜里掏钱,哪会平白无故撒钱?
俩人骑马沿著街面,走向白家大院,离著老远就听见了一阵阵喧譁声。
等拐过了街角,看到白家大院门楼。
嚯,好傢伙!
门楼前空地上挤满了人,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长工们和佣人们忙得脚不沾地,有的杀猪,有的宰羊,鸡鸭鹅的叫声此起彼伏,血水流了一地,旁边堆著成筐的蔬菜和米麵。
几个帐房先生正蹲在地上记帐,算盘打得噼啪响。
“乖乖,这阵仗!”
李三娃勒住马,咽了咽唾沫,“明儿个重阳节,这是准备流水宴,又可以饱腹一顿嘞。”
一个正在搬柴火的长工李根见著他俩,笑著喊,“陆护院,三娃,你们可回来了!这院里忙得快飞起来了,罗教头正到处寻你们呢!”
“寻俺们啥事儿?”陆牧生翻身下马。
“俺也不晓得啥事儿。”
李根擦了把汗,“俺瞧罗教头挺急的,说如果见著你们回来,让你们就去偏院找他!”
陆牧生点点头,然后拍了拍李三娃的肩膀,“走,三娃,先把马牵回马棚,我再和你去偏院找老罗。”
俩人穿过喧闹的人群,往门口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