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醒过来！”

“师尊……”

云寒艰难开口，眼里闪过绝望，挣扎著想推开她。

梦瑶掌心蓄力，將一股灵力灌入他体內，帮他平息那股力量。

魔气逐渐平息下来，暴走的灵力也归於平静，只剩下经脉针扎似的头痛。

“噗——”

云寒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溅在她素白的衣裙。

几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暗黑的剑身上，突然剑身开始震动。

“鏗——”

赤霄剑悬在半空，迸射出血色的光芒。

屋內的摆设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弄得杂乱不堪，一道赤红的光柱自剑身冲天而起。

“快看！那是什么？”

“那是落霞峰的方向。”

弟子们被这巨大的动静惊住，个个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各峰长老也都纷纷望向落霞峰的方向。

主峰里，玉清掌门猛地打碎了手中的茶盏，他望著那道贯通天地的血光，瞳孔骤缩。

“那是……赤霄剑！”

“怎么可能？”

“师……尊……”

云寒瘫软在梦瑶怀中，有气无力，双眼猩红。

却並没有因为赤霄剑认主而高兴。

满脑子都是师尊知道了他的身份。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走火入魔。”

梦瑶的声音冷得像寒冰，

“你不要命了。”

“以后万不可再这般鲁莽。”

以后？

云寒顿时瞪大眼睛，怔怔地望著她。

“师尊早就知道……”

他哑声开口，

“弟子身负魔血？”

梦瑶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渍，淡淡道，“是。”

云寒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师尊一直都知道！

他一脸不可置信，强撑著身子坐起来，目光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声音颤抖，

“那师尊为何……”

梦瑶看著云寒一副要破碎的模样，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我已经说过了，我收徒只看眼缘。”

“下次別再犯蠢了，听到没。”

云寒只觉得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又惊又喜，又是哭又是笑的。

因为他的身份，他一直活得小心翼翼，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走后，就一直是一个人独自生活。

在师尊进来的那一刻，他从来没有那样害怕绝望过。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师尊会用厌恶的眼神看著他，会把他赶出宗门，还是替天行道，就地正法他？

可却没没唯独想到师尊原来一早就知道。

却没有对他喊打喊杀。

反而还收他为徒，让他这样的人留在她身边。

“师尊为何对弟子这么好？”

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又是因为什么合了您的眼缘。”

梦瑶眸光微动，从床边站起身来，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接著又补充道，

“至於眼缘嘛……”

她转身看向他，此刻的云寒瘫坐在床上，髮丝微乱，脸色苍白，一双桃眼湿漉漉的，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梦瑶唇角微勾，

“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很好看。”